我取出来怀表,看了时间,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九点……
下床之后,我推门出了房间。
蒋盘正在清扫院子,我没瞧见朱刽。
“大哥。”我喊了蒋盘一声。
蒋盘顿了顿,抬头看我。
一夜休息,蒋盘的神色同样好了不少。
“我让老朱去叫弟妹了,顺道再让他告知唐松,安排来人手抬棺,今日就去安葬父亲,再让遁空拜师。”
以前,我还想着要找一个好风水之地。
现在让师尊葬在徐符旁边,差不多能算上两全。
差不多过了两刻钟,朱刽带着何雉以及遁空过来了,他还提了食盒,让我们吃东西。
遁空奶声奶气的喊了伯伯,蒋盘露出怜爱的笑容。
朱刽则和我们禀报,大致说唐松安排的人手,应该会中午之后到。
因为唐松得知要安葬蒋先生,他表示了蒋先生庇护唐镇多年,理应全镇人全部送他入土为安。
这样一来,镇上要准备的事情就颇多,会耽误不少时间。
蒋盘怔了怔,他摇了摇头道:”无需太过铺张,父亲他生前清贫……“
我打断了蒋盘的话,低声道:“大哥,我觉得你无需多插手镇民了,他们必定是发自肺腑,你不让他们去,反倒是会让人……”
我话没说完,朱刽就认真点头,道:“小蒋先生,先生说的极是,便是我,也想要给蒋老先生三跪九叩。”
“若是你不让拜,不让祭,镇民恐怕都无法接受。”
蒋盘这才没有多言。
我们吃过东西之后,何雉就过来收拾了桌子。
遁空则是钻到了蒋盘怀中,捧着徐符游记,说要伯伯和他一起画符。
蒋盘哭笑不得,说:“莫要为难伯伯,伯伯给你磨墨即可,这符,我是画不好的。”
遁空嘟着嘴,说:“不要,要一起画。”
遁空的天真,顿时打破了一些沉闷的氛围。
何雉露出笑容,道:“我来磨墨,阴阳你也在旁边画符吧,河魁斩尸符,你不也很拿手吗?”
我:“……”
蒋盘顿时大笑出声,连说了几个好字!
再之后的一个时辰,都在画符中度过。
我的河魁斩尸符,画的很精细,几乎笔笔都有分寸。
可分寸归分寸,标准归标准,其中没多少神韵。
就好似我画六府符的时候,从来没有一气呵成的感觉,只有百炼到熟练。
蒋盘只能是照葫芦画瓢,画出来的河魁斩尸符,就略有几分歪歪扭扭了。
遁空的就大不相同。
他画的符,不但比上一次更惊喜,整张符居然是一个笔画,笔尖没有从纸张上离开,完全是一笔勾勒,一气呵成!
我和蒋盘两人都面面相觑,我苦笑,蒋盘则是摸着下巴,同样苦笑不语。
遁空却很高兴,拿着三张符,跑进了院子。
他居然在追着老鸡,一直跑。
时不时的将手中符往前甩动,又往回收回!
老鸡上一次我就留在了地相庐,老黄离开的时候,它也未曾去过别处。
这么长时间下来,它在地相庐内,早已经和家无异。
而遁空动作稚嫩,可这一开一合,居然颇有几分凌厉的感觉。
惊的老鸡一直咯咯直叫!
我瞟了一眼徐符游记,我心头才唏嘘。
徐符游记之中,的确有用符的特定方法,只不过我走马观花,也无资质,并没有深入研究过。
就在这时,何雉忽而小声的说了句:“阴阳,我想做一件事儿。”我抬头看她,温和的笑了笑。
何雉才说道:“大獒走了好久,我想养一头新的狼獒,这样一来,以后要办什么事儿,我也好有它护身,说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