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没参与这件事情,只是听说,那些死伤的更夫,尸体全都溃烂了,化煞都没办法,甚至还不能用来做人点烛。”
听到人点烛这三个字,我顿觉不寒而栗。
樊夅停顿了一下,又看向蒋盘,道:“蒋先生说的是,尽量不能碰到那些棺材。只不过,这尽量一说,恐怕不太好使,我走在前边儿领路,夜里头,更夫对阴气和凶气的感应更灵敏。”
樊夅的语气中透着认真和笃定。
蒋盘脸上露出几分笑容,他才告诉樊夅,无需担心。
他刚才已经做好了准备,用“尽量”两字,只是不想将话说得太满。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是碰不到凶尸的,他能走出一条安全的路。
樊夅怔住了一下。
我立即就明白,这是和蒋盘刚才撒出去的铜钱有关?
不再耽误,我们一行人立即上了路。
蒋盘走在最前头进了树林,后方的人,两人一排,列成了一条队伍。
我紧跟在蒋盘和纸人许身后,唐仃在我旁侧。
樊夅被安排在了最后边断后。
他稍微了解棺材匠,身手也更好,会减少我们的破绽。
树林子里头格外阴暗,空气中的冷意很粘稠。
凶气,死气凝结成的气息太过浓郁,会让人呼吸困难。
这里的路很窄。
换句话说,其实没有路。
就是走在草皮上,蒋盘踏出来的前路。
他手中一直持着杨公盘,好似在跟随杨公盘的方位走。
我在后边儿,注意到了杨公盘指针走向,又对比了我手中定罗盘。
我才发现,杨公盘指针转动的方向,和定罗盘不一样?
现在定罗盘只有转针了,杨公盘却有别的变化,我暂时看不明白。
四金砂陷就在这地方的中央,倒是不用和蒋盘说位置。
我们一直往前走。
我估计,至少走了一半的距离了,蒋盘忽然停顿下来。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盯着手背。
我也觉得怪异,刚才本来还好端端的,但现在,怎么身上毛毛的……
心悸的感觉,又变强烈了不少。
“我扔出去的铜钱,位置乱了……”蒋盘的语气,变得难听了很多:“有人,动了这里的阵法。”
就在这时,纸人许忽然低声说了句:“谁?!”他陡然迈步,朝着前方疾走而去!
“许叔,小心!”我凝重的喊了他一声。
众多先生的眼神都变得格外警惕。
他们手中也都拿出来了家伙事儿。
蒋盘沉声开口道:“看来,是那鲁肃不想我们好端端的过去,本来可能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就属于,非要和我们碰一碰了。”
说着,蒋盘迈步往前走去。
我其实也疑惑,鲁肃怎么动了棺材,前面能怎么样?
一直走出去,差不多三四十米。
我脸色变了。
纸人许停在路前头。
而在纸人许的更前方,路上居然竖着两具尸体……
从上方树影的缝隙中,透出来了一些月光,照射在那些尸体上。
两具尸体都生满了疮斑。
这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腐烂,那些疮斑像是洞一样,还有液体在往外流。
蒋盘停了下来,前方的路面上,都满是这样的尸液……
“别过去,都有尸毒……”蒋盘语气中透着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