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那日大发雷霆,他认为廖呈并没有处理好事情,便带走了当年那么多东西,甚至还窃走遁空魂魄,他觉得,是廖呈怀恨在心。”
“何雉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说过话。”
“可我知道,你是遁空父亲,更是地相堪舆的传人,蒋先生可以看不出来,但你不可能看不出来。
”“遁空距离出黑,就只差这一道符了,你告诉我廖呈在何处,我去取回来这一部分魂。”
“不管你们有什么缘由,现在,都要以遁空为重。”
柳正道这一番话说完,背负起了双手。
红河上的风,吹拂得愈来愈大,柳正道既像是一棵不倒的青松,又像是一眼深邃不见底的山潭。
这一段时间不见,他已经让我看不透。
其中有一个原因。
他已经画出来了那道五行镇魂百相归一符。
这就代表,他距离出黑不远……
他将没有障碍瓶颈,当所有符篆完全熟稔之后,即可成为符道出黑的阴阳先生!
届时,命数庇护之下,困扰生机之毒,自然不足为惧。
我还是没说话,只是和柳正道对视。
过了许久,我才沙哑的说道:“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柳正道眼中总算出现一抹诧异。
他微眯着眼睛,又道:“只是不知道在哪里,你却没正面回答我的话。”
其实,柳正道算不上咄咄相逼。
可他的话,我的确无法回答。
遁空之劫难,是廖呈去背。
我不能说,不能破了廖呈的计算!
但面对现在的柳正道,我却无从应对……
我没有一个万全之法,既能让柳正道平稳下来,还要能劝服蒋盘和何雉……
“廖呈,有问题。”
柳正道忽然又说道:“遁空之事,你从未懈怠,这代表你对他无二心。”
“这几年解毒,你奔波劳苦,更能说明一切。”“但现在这种情况,你明知道遁空出黑,就可以恢复,但你却说不上来廖呈的去处,那就代表他问题极大!”
“是威胁,还是其余什么把柄?居然能挟持你至此?”
“廖兄,没有问题。”我呼吸更粗重,眼眶都隐隐发烫。
“没有问题,为何行踪不定?”柳正道眼中有了几分质问。
他又贴近了我半步,低声道:“没有问题,那为何你如此笃定,如此未雨绸缪的让我学符,让何雉学阴阳术,甚至还要再寻觅善尸丹。”
“你不是怕廖呈那一枚不够,是因为你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来!”
“所以那天,你快马加鞭的去阻拦蒋先生!”
“李先生,这没有问题的话,你是否是言之过早了?!”这最后几个字,柳正道言之凿凿。
我后退两步,一脚却险些踩空!
稳住脚步,我将手背到身后,捏紧了双拳。
我极力平稳呼吸,再和柳正道对视。
他审视的目光更为锐利。
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此事,请柳道长莫要过问,我不知道,也不能说,遁空的身体,我很清楚,现今你快要脱险,何雉没有大碍,我还有救治遁空的办法。”
“他是我儿子,我绝不会害他!”
我说完这番话,对视柳正道的双眼,目光坚决。
柳正道锐利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