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清瘦的手将纸笺捡起,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手的主人将纸笺轻轻放在一叠同样的纸笺上。书案上整齐的摞着一叠叠的卷宗,奏本,一个奏本翻开摊在书案之上,一方白玉镇纸横着压在奏本之上。
手刚刚将纸片放好,就听窗边传来声音:“廷益,来啦?”青衣老人缓缓而言。
那只手的主人身穿红色官府,胸口贴帘一只麒麟张牙舞爪。只见他四十上下,面目清瞿,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一张国字脸庞,三缕黑须飘在胸前,他微微欠身鞠躬:“瞿相,学生来了。”
眼前的青衣老人正是这个帝国真正掌握权柄者,青府台宰相府的主人——瞿远瞿云飞。自从洪武二十五年,瞿远进入辽王幕府任八品记善起,四十年一路走来,终于成为当朝宰相,半人之下,万人之上。瞿远为相八年,今年已经到了最后一年,明年新年之后,他就要交出权柄,接受皇帝封侯之礼,然后告老荣休。
瞿远从窗前的靠椅上站起来,转过身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官员,眼中渗透着慈祥:“来,廷益,坐下说话。”中年官员在书案旁坐下,一位仆役送上茶水。
“君山毛峰,今春新摘的,尝尝。”瞿远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这位字廷益的中年官员端起茶碗品尝了一口,随即将杯子放下,摸着手中的本子,心神仿佛有些恍惚。
瞿远的眼睛一直盯着中年官员,见他这个样子,也把茶碗放下:“你这不叫品尝,却似囫囵吞枣,可曾尝出了什么味道?”
中年官员腼腆地笑笑:“老师教训得是,是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可是谦实在没有心思品茶……”
“年轻人,沉住气,廷益想说什么,老夫知道。只是现在不跟你讨论本子里的东西,只是跟你讲讲老城谋国四个字。廷益能否告诉老夫何为老城谋国。”瞿远依然笑容可掬。
中年官员思索了一下:“老城谋国者,事事从大处着想,大礼不拘小节。学生记得,当年老师还在御史台的时候,出任科举主考,成为学生的恩师,发榜之后第一次接见学生就跟学生讲这四个字。学生一直不敢忘。”
瞿远点点头:“是啊,老夫记得那是承隆九年秋闱,你于廷益点了明经科探花,现在一晃十一年了,廷益也算是一部堂官……”
中年官员颔首一笑:“瞿相,学生还不是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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