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镇道:“那第二乱呢?”
魏星道:“乱民者,白莲匪也。 这些年城市里工商业扩张迅速,需要大量劳力。 而部分大商巨贾赚钱之后就回乡买地,底层的农户和手工业者在土地兼并之中纷纷破产。 于是白莲教就有了市场,他们鼓吹众生平等,光明未来。 吸引了许多破产的百姓跟随左右,那次听一个朋友说,据堪教局估计,天下白莲教众不下五百万口。 大家想想这是多么庞大的民众。 一旦有个灾劫。 只要白莲教振臂一呼,岂不是应着云集?”
李琙听了魏星所说。 深以为然,他自己在新城的经历颇为危险,也是多得白莲教之故。 于是便将这段经历说了出来,大家听后唏嘘不已。
于镇听罢长嘘一口气,道:“听父亲说过,其实我朝之得天下也是多亏了白莲教,据说当年明教就是白莲教的分支,只是后来太祖得天下,第一个灭的就是明教,而白莲教也是明令禁止地。 但同样是屡禁不止,杀也杀不完。 像澜芳兄那样的经历真是险峻,看来教乱和燕逆已经成了我朝不可忽视的两大潜流。 ”
魏星显然是喝了些酒越说越兴奋,一拍桌子怒道:“可是上层呢,新旧两党不是携手面对如此大的危机,而是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一味互相攻轩,今天新党将旧党卓敬昔日的丑事揭发出来,明天旧党又给新党下个绊子。
你们都知道,到了明年旧党就会入主青府台,现在卓敬声名狼藉,旧党中拨拉一圈还有谁能担此重任?!解缙老矣,杨溥旧过,李贤量窄,马愉性缓。 数来数去找不出一个。 新党表面上宣扬平等为民,私下里竟然也搞这样的勾当。 难道旧党里没人可以出任宰相,朝廷反而好了不成?
旧党口号没那么多,一些大儒也能安心用事,无奈他们背后始终有个皇上。 东角门从来不是安分的人,时时刻刻不忘权柄,时刻想通过这些旧党重臣回复皇帝权威。 所以每次旧党上台,东角门都不忘搞些动作。
我曾听过青府台里有这样一个说法,四分争权,三分夺利,最后能有三分为国为民。 我大明朝的权柄竟然握在这种人手中。 呜呼哀哉。 ”说道动情之处,魏星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番慷慨激昂地话语让大家眉头拧成一股,特别是李琙,根据他在这个世界获得的信息来看,魏星所言句句不假,只是对于李琙而言,这样的时代已经比真实历史中先进了不少了。
李琙故意问道:“贪官墨贾,乱国又怎么讲?”
魏星道:“贪官不用说你也知道,澜芳兄在浙江的就是惊天大案。 这几十年来,贪官污吏层出不穷,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有这样的大案捅出。 贪官多是因为和大商巨贾坑瀣一气,现在哪个大商人背后没有官府背景。 丝绸、茶叶、瓷器三大类商品由南北几大巨商占有。 赵兄得罪了,比如说你们南赵家,占有着我朝将近六成地瓷器对外贸易,但如果没有景德镇瓷监局地支持,你们能够收购那么多的窑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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