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费不疑将银票推到李琙面前:“这银票大人收下,不疑已经惭愧经年,如果还收大人的钱,恐怕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李琙听完这一番话,眼睛瞪得老大,怎么都不相信这番正气凛然的话是从这个混迹官场多年的官吏油子嘴里说出。李琙又惊又喜,站起来对着费不疑一揖到地:“费先生高义,李琙佩服之至。”
费师爷连忙站起来回了一礼:“大人千万别这么说,不疑多年来没有帮大人做一方好官,实在惭愧。”
两人寒暄完,坐下边喝水边商谈案情。没说两句,李根就过来通报:“后门有一位声称是郎义的讼师求见。”
李琙与费师爷对望一眼,心领神会。费师爷嘿嘿一笑:“这个郎义不愧是吴江第一讼师,没他不敢打的官司。不过此人就是黑了心,闭着眼睛收黑钱,只要事主能出得起钱就替人消灾。也不知道他生孩子有没有屁眼。”
李琙微微一笑:“讼师吗,就是这样,只要他在法律的范围内行事,谁也不能把他怎样。只是现在仿佛不是他应该做的了。怎么样,你陪我去会会他?”费师爷想了想低声跟李琙嘀咕了几句。李琙喜上眉梢道:“对,就这么治他,那劳烦师爷走一趟了。李叔,你把那讼师请到后堂吧。”
李琙和费师爷一起到了后堂,李琙一个人转到堂后的帐幔之中坐下,单留费师爷在外。过了一会,郎义一脸堆笑进了堂门,可他一看是费师爷,立刻眼珠一转,扫视了一下周围,才拱手道:“师爷在此啊,不知李法司可在?”
费师爷笑笑道:“大人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着我来接待先生,怎么感觉不够规格?”
郎义连忙摆手:“哪里哪里,谁不知道费师爷是大人的左膀右臂。”
费师爷请郎义坐下,这边李根送上了茶,然后知趣地出了后堂,费师爷道:“不知道郎先生夜晚来访可是为了白天的案子?”
郎义笑笑道:“师爷快人快语,在下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费师爷道:“有什么话请先生说吧。”
郎义道:“你看白天黄府管家在堂上多有得罪,还请师爷跟大人美言几句,莫要怪罪。”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小纸递了过去。李琙隔得远看不清楚,但也知道除了银票还能是什么?
费师爷拿起银票一看,脸上立刻换了颜色,露出一副墨吏嘴脸,道:“好说,好说。只是你们家管家也太孟浪了,如此多的百姓就在堂下,你就公开行贿,大人那个态度也是迫不得已。至于审案,那是必然了,既然做了样子那后面的样子也要做足不是?”
郎义见费师爷边说便把银票塞到袖子里,脸上笑意更浓,知道事情有门:“是,是,是,师爷教训得是,只是今日这案子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望明日开堂大人照章办事,判个流三千里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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