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薛畅的身份做不出来对杨家破口大骂的事情,但也冷冰冰的道了一句:“进士乃是国之栋梁,岂容一介女流随意污蔑?!此事,杨家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当朝首相这句话,已注定杨家的悲剧。杨滔等人只觉得万念俱灰,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的相府——回到家里看到瑟缩的杨宜室,杨滔之子杨宜勇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向来疼爱的妹妹尖叫一声、嘴角鲜血淋漓!
“你这是做什么!”卢氏心疼女儿,赶紧呵斥长子。
“你生的好女儿!”杨滔此刻看杨宜室的目光也没了平常的怜惜,而是充满了憎恶与怨毒,“薛相发了话,务必要咱们家给阮清岩一个交代——你说现在要怎么交代?!”
卢氏心下一寒,知道其他不说,杨宜室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她哽咽道:“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我倒宁可没有生下这个孽障,好过如今满门蒙羞!”杨滔面目狰狞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护着她?!”
“父亲,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杨宜室扶着小几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到这时候,她却清醒起来,晓得自己已不可能幸免,很平静的请求道,“即使不是阮清岩,但未必同他没有关系!否则为什么告诉我他是阮清岩?”
杨宜勇怒喝道:“你还有脸提那个畜生!”
“如今即使我即刻就死了,杨家的脸也丢尽了不是吗?”杨宜室惨笑着道,“如果能够查出那骗我的人与阮清岩有什么关系,总能够在薛相跟前挽回些许家声吧?难道父亲真要去求一个小辈高抬贵手不跟咱们家计较?!”
这话倒是。
眼下杨滔父子都没心思去管杨宜室的死活了,他们想的就是尽最大可能保住杨家——薛畅要的交代,岂是死个女儿、赔点财货能够解决的?尤其杨家偏向谷太后之后,如今还有皇后党这个对头。
“教女不严”、“污蔑进士”的帽子一扣,自己吏部侍郎的位置那是肯定保不住了,运气不好没准还得下狱!
——必须把阮清岩拖下水!
“你把那畜生的事情详细说来……”杨滔咬牙切齿半晌,按捺住怒火,沉声吩咐!
在生死存亡的压迫下,杨家人办事效率奇高无比,次日下午就查清了同杨宜室私.通之人的真正身份——可这身份查出来,杨家人却傻了眼!
“丁翰林的侄子?!”杨滔愕然道,“他为何假称阮清岩?”
杨宜勇苦笑着道:“他说他从未假称过阮清岩,不过是他名‘青颜’,与阮清岩之名同音。当初妹妹问他名字,他没说姓,大约妹妹因此误会他是宁颐郡主的表哥阮清岩……”
说到这里面上掠过一抹怒色,“丁翰林的兄长就他一个儿子,据说丁家的薛老夫人最溺爱的孙儿就是他!所以孩儿也不敢真把他怎么样了,问来问去,那畜生一口咬定了不肯改口——依孩儿看,十有八.九是他故意误导了妹妹!否则妹妹都跟他……怎么可能连他姓什么、是什么人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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