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青梧吗?”阮清岩沉吟着问了一句,秋曳澜立刻敏感的察觉到,自己这表哥对于况时寒是关切着、或者说关切过的。
不然大瑞上下这么多权贵,那况时寒常年不在京中,他自己也还罢了,他儿子的名字——那况青梧可不是什么名人,即使是名人,名声也肯定没传到京中,至少杨王妃说出来之前,秋曳澜听都没听说过这位——阮清岩能够随口说出来,必是特别留意过。
“就是他。”秋曳澜心里不免有些忧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竟然想跟表哥作对!”
阮清岩凝神想了一会,淡然一笑道:“想是有人挑拨吧,我没见过这个人,想不出来他跟我有什么好作对的。这也不打紧,到时候见了面,好好解释一下就成。”
“你又不告诉我!”这话要是才见他那会,没准秋曳澜还能相信,但现在一听就知道阮清岩是在避重就轻了。秋曳澜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不是撒娇耍赖就能问出来的,叹了口气,抱怨道,“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是这个不跟我说那个不跟我说啊?”
如她所料,听了这话后,阮清岩只是笑:“真没什么,你不要多心。”
秋曳澜还想纠缠下,阮清岩却反问起她踏青的事来了:“你要带那秋金珠一道去,得防着点儿。秋孟敏的女儿,心术估计正不到哪里去,千万别叫她坑了你!实在不行,我给你设法,那天叫她没法出门得了。”
“我还指望通过她看看秋孟敏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秋曳澜反对,“再说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弹压不住?”
阮清岩也知道单凭秋金珠一个,是奈何不了她的,便道:“总归小心点没有错的。”
“是是是,我会小心的——倒是表哥你,那况青梧……”秋曳澜最怕他唠叨,想把话题扯回章国公世子身上,奈何阮清岩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权当没听见她这么说,呷了口茶水,却问起了江崖霜:“他近来如何?”
秋曳澜立刻警觉,正色道:“我不知道,最近都没见过他!”
阮清岩哼了一声:“说实话!”
“……就那样啊!”秋曳澜悻悻道,“表哥你不是去年就默认了嘛……”
阮清岩似笑非笑的问:“他没跟你说我坏话吧?”
“说你坏话?”秋曳澜诧异道,“这怎么可能?他在我跟前说你坏话这不是讨打是什么?”
“那可不一定,你嫌我管你管得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阮清岩又呷了口茶水,慢悠悠的道,“他投你所好,在你跟前骂我,不就是个法子?”
秋曳澜赶紧表忠心:“他敢!表哥管我还不是为了我好?我说表哥管得紧,也不过是嘴上撒撒娇而已——哪里轮得着旁人来说三道四?”
阮清岩眯起眼,看着她:“当真?”
“比珍珠还真!”秋曳澜正气凛然,“就算他是我未来夫婿,又怎么能跟表哥你比?!夫婿可以换,表哥怎么换?表哥怎么对待我,才没他说嘴的余地呢!”
……阮清岩定定看了她片刻,眼中竟似有晶莹闪烁,良久,他才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她发顶,欣慰道:“听你这番话,为兄就是替你去死也心甘情愿了!”
正等着他夸奖自己胳膊肘不朝外拐的秋曳澜毛骨悚然道:“表哥你可别乱说话啊!咱们两个都要好好活着——不然大表姐怎么办?”
这话她听着怎么那么不祥呢?难道那个况青梧来意十万分的不善、而且阮清岩压根没什么把握对付他?
“况家就算不如江家,到底也是军中巨擘,这况青梧还是世子……”出了阮家,秋曳澜面上难掩忧色,“赶紧去问问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