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或许对阮公子的伤有用。”况青梧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盒,见秋曳澜没有打发人上来拿的意思,就放到手边的桌上,“郡主若是不信,大可以拿给齐老太医看看;若老太医吃不准,这盒中有两颗药,不妨寻个人试一试,必知药效!”
秋曳澜怎么会相信?冷淡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阮家并不缺乏药材!”
“此药……可是万金难换!郡主若不相信,回头不要懊悔就是。”况青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不计较她的态度,站起了身,“告辞!”
……出了阮家,乐山先生皱眉问:“这等续命之药,令尊似乎统共就给了两颗你?”
况青梧颔首:“都在刚才那玉盒里了。”
“你自己不留颗?!”一向冷淡镇定的乐山先生难得语气里出现波动。
况青梧笑着道:“先生不是说,这次秋静澜遇刺,谷太后必是最受怀疑之人,但她绝对不会给江家还有秋静澜置疑她的机会,反会把嫌疑引到况家——所以为了避免成为替罪羊,咱们必须自己寻个辩解的理由,免得到时候全靠太后庇护,越发受其辖制——咱们必须向秋静澜表示善意,哪怕是表面上的功夫,届时也有理由自己分解,不至于离了太后那边帮腔就没话说?”
乐山先生道:“是这样没错,但……那药?”
“青梧觉得既然要表示善意,那还不如好人做到底。”况青梧平静的道,“索性拉秋静澜一把,他若靠青梧给的药活下来,那么谁还会怀疑青梧欲杀他呢?虽然说这其实就是真相!”
乐山先生抚须的手顿住,震惊的看着他。
况青梧朝他歉意的笑了笑:“非是青梧故意瞒着先生,实在是事出突然,当时,先生不在附近,所以……”
“令尊在阮家经营至此?”乐山先生定力非凡,惊了一下,又恢复了淡漠之色,只语气还有些微的波动,“不然你才上京怎么会抓住昨日那样稍纵即逝的机会?”
秋静澜手握“天涯”,又知道身世已经暴露,岂能不严加防范?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他根本不见。就算不得不见,也一定会防备在心——也就是昨天那样,他那个宝贝妹妹忽然带着一群人跑了过去:偏偏昨天是千秋节;偏偏跑去的人里有江皇后最疼的女儿跟侄子;偏偏谁都知道二后不和,谷太后抓住这个机会为难永福公主跟江崖霜、而护短的皇后一边敷衍太后一边派人过来通气,怎么想都是顺理成章……
这种机会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
“这倒不是,是太后那边传的消息。”况青梧解释,“刺客是跟随上京的暗卫——倒也确实是内侍。”
“兴康长公主的人吗?”从西面过来又是内侍,怎么想都是兴康长公主府里的了,就是不知道是长公主当年的陪嫁呢,还是这些年来在西面另外收的?乐山先生心思转了转,淡淡的道,“也是,昨日事出突然,二后都在宫中,谷太后若派自己的人,难免被江皇后察觉,反而你才进京,手里的底牌众人摸不清楚,容易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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