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干掉了江皇后,却被孙子逼着退居后宫颐养天年,甚至更惨一点“暴毙”宫中……这也太悲剧了!
女官请示:“要妾身现在传燕王殿下来吗?”
“不用。”谷太后沉吟道,“先不要告诉他,马上五月到了,就要预备去帝子山避暑,到那时候再告诉他——届时年轻男女碰见的机会也多,让他好好看看再定。毕竟他之前同这两家的表妹们见面的机会其实也不多。”
燕王好好看看表妹们的时候,太后正可以好好看看这个孙子,正是一举两得。
而且留这么个缓冲的时间,没准太后自己就把人定好了……
因帝后年岁而提出的储君问题,算是彻底把多年来的二后之争积累的矛盾提到了一个台面上来解决——无论是太后党、皇后党还是中立党,都感到日渐炎热的季节里,朝野之中的暗流也愈加汹涌。
只是各方虽然都在紧锣密鼓的预备,暂时还没发力,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这一年的五月很平静——没出什么特别大的事,就按照往年的日子,在京中热起来之前,君臣一起赶到了帝子山。
对于这次避暑,秋曳澜与阮慈衣有些担心,主要是怕秋静澜才愈合的伤口,会因为路上的颠簸裂开。
原本按照齐叔洛的诊断,是不建议秋静澜现在移动的,尤其帝子山距离京中有好几日路程,跟随大部队走,那就更慢了。
问题是太后党现在巴不得秋静澜早点死,君臣都离开的京中,正适合干点事后死不认账的大动静——这样单靠“天涯”想保命那不可能。
之前江家在京中,可以分派人手加以保护,一有动静还能继续增援——现在江家要随帝驾、凤驾去帝子山,大部分人手也要带走,这样能留给秋静澜的人手,一旦遇袭想要援兵可没那么方便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江崖霜强烈建议他们一道去帝子山:“兄长的车里可以多垫软和之物,也可以让马车缓行,反正皇家仪仗迟缓,到那日想快都快不起来!若留京中,三位的安危都很难说,兄长纵然自己不怕,也请为阮大姐姐及澜澜着想!”
秋静澜沉思之后点了头——以他的**,他点头的事情,阮慈衣跟秋曳澜虽然不放心,却也只能顺从了。
所以姐妹两个为了这次避暑,简直是费尽心思的收拾马车!
到了出发这日,江崖霜跟凌醉不约而同跑过来帮忙,看到停在庭中供秋静澜用的马车后,两人都惊呆了:“这是几条褥子?十条?二十条?”
“哪有那么夸张?七条而已!”秋曳澜趿着木屐从廊上走来,闻言没好气的道,“二十条……那都堆到顶上去了,还能坐人?”
“亏你知道还要坐人!”凌醉咋舌道,“澜妹妹,不是我说——这大热天的,你们垫这么多东西,软是够软了,纯峻不要被热坏了?”
要说凌醉也好玩,之前秋静澜遇刺后,他知道秋静澜向自己隐瞒身世,气势汹汹的表示,等他转危为安后一定要个交代!结果后来秋静澜恢复点后跟他关起门来单独谈了不到一盏茶光景……就若无其事的打开门,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秋曳澜撑不住好奇心跑去旁敲侧击,凌醉当时就乐了,大模大样的摸了摸她脑袋,正色道:“男人的交情,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现在小心眼的秋曳澜正好把这句话改一改还给他,叉腰道:“照顾人的事,你个粗人懂什么?!”一挥手,下人抬了白气腾腾的冰鉴上来,“一会还安排两个丫鬟给哥哥打扇,这么多人伺候着呢,还能叫我哥哥不舒服了去?!”
凌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澜妹妹今儿怎么这么凶?往常同你凌哥哥说话可没有这样不温柔的。”就斜眼看江崖霜,啧道,“小气!”
无辜躺枪的江崖霜哭笑不得,但想了想,索性默认了:“我都只喊澜澜,你喊什么澜妹妹?往后喊声秋妹妹就算了,还有凌哥哥这称呼我看也不大合适,澜澜往后喊他声世兄也罢!”
“信不信我去纯峻跟前告你状?!”凌醉立刻恐吓!
“你敢!!”江崖霜还没说什么,秋曳澜先喊了起来,“你去一告状,哥哥一准也要训我,你敢去,我跟你没完!”
江崖霜顿时满心甜蜜,示威的看向凌醉:“澜澜说了不许你去,你敢去,可别怪我下手狠!”
“女孩子家就是胳膊肘朝外拐么?”凌醉幽怨了,惆怅转身,问侍立在不远处的冬染,“可是不对啊,听纯峻说,这孩子向来听兄长的话,我不也是她兄长么?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凶?”
冬染使劲忍住笑,小声道:“这是因为公子他是绝对不承认郡主不听他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