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人喝完了茶,就轮到侄子侄女们上来拜见十九叔及新婶婶。
江家子弟是出了名的风流,单是江崖丹膝下就有五个庶出子女,再加其他人的,按照长幼排列成行,粗粗一看怕不得有二十来个?
秋曳澜看着这些最大十五六、最小还被乳母抱在襁褓里的侄子侄女们,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这么多人我得什么时候才能认齐?”
大一点如江徽芝这样能亲自磕头自我介绍的,她还能强记下;小一点得乳母抱着来代为行礼的……她就只能记个襁褓颜色了……
最后一个侄子被乳母抱着磕完头起来,辰光已经近午。
秦国公看了看天色,便吩咐:“咱们这边的人都见过了,你们去你们叔公那边认认人吧!”
江崖霜与秋曳澜忙一起应下——他们告退下去,众人也不会再留,陶老夫人夸了几句操办这次婚礼的媳妇、孙媳,场面话说完,秦国公就吩咐散去。
……才回到大房,窦氏就怒气冲冲的向江天骜道:“那支凤头钗——”
“进屋去说!”江天骜神情阴冷,却还不忘记看了眼四周:由于他父亲夔县男不在京中,为了保持跟秦国公的亲近关系不被疏远,也为了就近监督江天骐等人的动静,他一直打着“尽孝叔父”以及“常聆教诲”的名义,赖在国公府里住着。
虽然说这么多年住下来,身边人都是再三挑选、考察过的,但此地终究是秦国公的府邸,谁知道会不会有埋藏深的暗子把不该传的话传出去?
因此喝住窦氏,进了屋关了门,这才冷哼出声:“不就一支钗么?横竖芝儿的夫婿都还没挑好,你打发人在市上好好盯着,偌大京中难道还买不到几件可压箱底的首饰?!”
“夫君!这不是一支钗子的问题!”窦氏咬牙切齿的道,“这么多年来,什么东西二叔跟三叔不是紧着咱们这一房?往往都是咱们没提,好东西就送了来!但这支凤头钗,我可是亲自去跟陶氏那老东西讲了,想要过来给芝儿以后做嫁妆用的!结果二叔竟然给了那秋氏……”
“闭嘴!”江天骜目光一寒,低叱,“二叔跟三叔这么些年来对咱们如何你还不清楚?就是老三、老六他们也比不上的。你也知道那么多好东西,两位叔父自己不用都省出来贴了咱们……如今不过给了十九媳妇一支凤头钗,你也有脸闹?!”
放缓了些语气,“十九媳妇出身高贵,长得又好,跟十九站那里犹如天生地设的一双。别说二叔看着喜欢,我看着也觉得合眼缘……格外给她一份体面又怎么了?!难道说二叔旧部献上来的东西,该给谁不是二叔自己说,非得由你做主?!你也做了这么多年江家长媳了,眼皮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浅!”
窦氏气急败坏道:“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可这支凤头钗我是打了招呼的!二叔想给孙媳体面,难道非要赏它?!这不是对咱们房里有了意见故意打脸,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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