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应该就能有消息了。”江崖霜沉吟了下,才道。
秋曳澜不禁一愣:“这么快?”话出口才醒悟过来,秦国公的起身,不就只差数日了?现在还不动手,那之前还筹谋这事做什么!
“不快一点四姑跟大伯、三伯、六叔他们都快撑不住了。”江崖霜叹了口气,“若非担心兄长安危,在你亲自出面劝说他的结果出来前我也下不了决心,这事前两天就打算办了。”
秋曳澜非常的吃惊:“我听说广阳王处政平平,还不如广阳王世子诡计多端。谷太后在朝上最倚重的乃是汤子默与邱典——咱们这边,四姑在朝上,单咱们家的叔伯就有三位,姻亲那就更多了!”
江崖霜摇头道:“你不知道正是因为姻亲多了所以这会才被太后那边压在下风!祖父这两日没露面,很多姻亲也疑疑惑惑惶恐起来了,大伯他们每天都要想法子去安抚——”
“皇后党这根基……”秋曳澜张了张嘴又沉默,心里几欲吐血,“秦国公一病就这副样子……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跟太后党斗到旗鼓相当的?!”
“也不能全怪他们这会六神无主。”她虽然话没说出口,但察言观色,江崖霜也知道她现在是这么想的,解释道,“江家的基业乃是祖父一手打下的,论威望,自然无人能与祖父比!”
声音一低,“祖父之下,便是四姑!然后小叔公、大伯、三伯、六叔……只是除了祖父之外,四姑这几位,想推一个做主的出来却不太可能,姻亲、故旧自然担心当真有万一的话,要怎么选择?”
总的来说,皇后党的大部分成员,现在愁的不仅仅是秦国公如果真的病情严重、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皇后党如何干掉太后党;还要愁秦国公之后,处于差不多层次的皇后党二三四五六号人物……如果无法在短时间里选出个头来,他们该追随其中的哪一个?
这样能不人心涣散么?
“亏得祖父过几日就能好了。”秋曳澜叹了口气,“既然傍晚就能有消息,那我现在去换衣服、预备出门?”
江崖霜却摆手道:“不急,究竟宁泰郡主父母兄长都在,且等那边求上门来,你再出面!”
秋曳澜因为秋静澜执意西行一事心神有些不定,这会听丈夫阻止才恍然:“确实,我一个已嫁堂姐去冲锋陷阵实在没道理。”而且坐等西河王府来求助也好掌握主动权。
她一点都不担心西河王府不来找自己——曾经的西河王府是开国所传异姓王中最显赫的,但那只是在嫡支手里。
秋孟敏母子早年被赶出王府流落市井,回王府后头三年是必须守的嫡母孝,不方便交际,加上秋仲衍战败身死的阴影,以及无论廉太妃还是阮王妃都不可能把王府真正的底子交给他——所以早年的人脉底蕴,秋孟敏基本就没拿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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