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窦氏难得这么服软,却是她也知道女儿这次闯祸闯大了,再不低头那等于是自取灭亡。
只是她这一服软,童嫔却急了:“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最偏心娘家?这江家大夫人虽然据说同皇后娘娘关系不是很好,但再不好也是娘家堂嫂——难道她打算这么一哭一认罪,皇后娘娘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童嫔怎么可能让此事这么过去?
出事的那可是她亲生儿子!这年头做丈夫的变了心,逼死妻子的事情常有;做妻子的泼辣,把丈夫逼死的简直闻所未闻!更何况齐王还是皇子啊!这是何等大的耻辱!可以想到,哪怕齐王这次活了过来,这辈子在人前都休想抬头了!
若非形势不如人,童嫔生吃了江绮筠的心都有了!
所以她立刻也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调转方向,朝窦氏拼命磕头:“贱妾知道齐王平庸愚钝,远远配不上齐王妃!只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天家血脉啊!齐王妃您有什么不喜,求求您冲着贱妾来,不要为难齐王……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了!”
窦氏还真打着自己母女做低伏小一番,好让江皇后有台阶和稀泥的算盘,但现在童嫔朝她们母女一跪一哭,窦氏的脸色顿时涨红成猪肝似的:“童嫔请您不要这样,臣妇与女儿如何担当得起您的大礼?!”
论品级童嫔还真没她诰命高,可外命妇……能跟内命妇比么?到底是天子的人!
“只要您两位肯放过齐王,贱妾什么都愿意!”童嫔是铁了心要个说法了,反正到她这年纪,没了亲生骨肉,以后还有什么呢?在漫漫宫闱里捱日子,还不如拼个痛快!
江皇后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景象,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匀了匀气喝住还要互相磕头的童嫔与窦氏,冷声让江绮筠回答:“你可知罪?!”
江绮筠也非傻子,否则不会在知道齐王自尽后跑回娘家求助。
此刻便怯生生道:“儿媳知罪!”
“何罪?”江皇后强按心火,继续问。
“儿媳不该听信下人胡言乱语,怀疑王爷他欲置儿媳于死地!”一听这说辞就是回娘家时被人教的——童嫔顿时又不干了,激动的喊道:“皇后娘娘,冤枉!天大的冤枉啊!齐王他是娘娘您看着长大的,旁的不敢说,一句‘宅心仁厚’却是当得的,平常他连打骂下人都不忍心,更何况谋害王妃?!”
别说童嫔炸了毛,秋曳澜听着这明显是要为江绮筠行为开脱的理由也觉得江家太不要脸了!明明是江绮筠长期凌辱虐待齐王,这会倒变成齐王欲杀妻了?
“简直就是毫无廉耻……”秋曳澜绝望的想,“这个夫家……以后真的不会被报应吗???”
从小陶氏到秋风到楚春晓,再到现在的齐王……这孽作的,都没法算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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