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世袭王的正妃这个诱惑,没有杨家也有赵钱孙、周吴郑,但既然如愿的是杨王妃,她承受李氏之女的怒火也是理所当然。除非做梦,这天下哪有净得好处不付代价的事儿?!
更不要讲杨王妃当初没少折磨秋宝珠!
秋宝珠连亲生父亲快死了都是一句“他也有今天”,怎么会觉得继母弄死父王做太妃,能安慰九泉下的李氏?
秋曳澜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笑了笑:“二姐姐,西河王府如今除了爵位还有什么?”
“……那就等一等吧。”秋宝珠寻思了一回,确实这娘家现在一天不如一天,秋寅之那个弟弟她也知道,胸无大志、蛮横而无能力,没意外的话成不了什么气候。就是当初以官家娇娇女身份、逼得自己母亲含恨而死给她腾位置的杨王妃,她的娘家也是落魄得很了——留着这对母子苟延残喘……也只是残喘而已。
毕竟秋宝珠也知道,秋金珠之所以会有这场杀身之祸,纯粹是因为她挡了谷太后跟况时寒的进一步联姻。
如果西河王府一下子死绝了,外人难免要猜到这是谷太后或况时寒干的。
“等过了这阵子,况青梧尚了常平公主,大家都想不起来西河王府了……”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后堂门口,秋宝珠朝后堂中深深一望,一瞬间怨毒之情溢于言表。
但等绣艳迎出来时,她已经恢复了平常淡漠的神色。
“大伯母在里面吗?我们听说家里出了事情,特意回来看看。”秋曳澜见秋宝珠木着脸不语,便向绣艳道。
绣艳恭恭敬敬的回答了,请她们进去。
到了堂上,就见杨王妃极憔悴的坐在上首,嘶哑着嗓子让她们不必多礼,又请她们坐。
姐妹两个同她关系都不好,这次王府出事的内幕,两人路上又交流过了,此刻面对杨王妃这个名义上最悲伤、实际上的受益人,都提不起说话的兴趣。
几句场面话过去,问起秋孟敏,于情于理姐妹两个都要提出去探望和侍疾,杨王妃那憔悴伤心到绝望麻木的表情才改变了些:“按说你们这一片孝心,我很不该不准。只是你们不知道,王爷他当时被那些混账东西气得当众吐血不说,后来扶进内室,竟扒着床沿足足吐了两大碗血……”
说到这里拿帕子点了点眼角,“这两天凭多少安神药喝下去都睡不着!一直到今早才真正入眠——我却希望他能够好好睡一觉的。”
秋曳澜本来也是说说,此刻就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却不能打扰伯父安置了。”
杨王妃正要接话,忽听秋宝珠故作惊讶的低呼了一声:“父王现在不能打扰吗?那四妹妹刚才一进门,就说去看父王?”
“什么?”杨王妃闻言,眉头一皱,就看向绣艳,“还有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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