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桐这一胎怀的不是时候,庄夫人虽然勉强说服陶老夫人去同秦国公还有欧老夫人说情,但陶老夫人也表示,她只会视情况劝说,这两位若实在不答应,那她也无法强求。
如今既然小产,自然是对外死不承认楚意桐怀过孕,把孝期妊娠的丑事遮过去了——陶老夫人真是松了口气:“送些滋补调养的药材去,叫那孩子不要伤心了,她过门才几天呢?这就怀过一次,夫妻两个都在盛年,往后还怕少了子嗣不成?”
陶老夫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待人宽厚这一路的,虽然此番严格来论,楚意桐夫妇有错在先,纵然小产,其实也该敲打几句的。不过横竖有庄夫人这个正经婆婆在,她才不做这恶人,所以绝口不提怀孕日期的尴尬,像是楚意桐是正常小产的一样对待。
庄夫人是个疼媳妇的人,又知道之所以楚意桐怀孕,多半还是自己的长子好色惯了按捺不住,自也不会责怪楚意桐。
秦国公跟欧老夫人是比较看重这事的,闻知后心里都很不痛快,不过听说楚意桐已经小产,还为此痛不欲生,倒也有些怜悯:“小八胡闹,倒是害了他媳妇!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去了!”
这两位不约而同决定给江崖丹点颜色看看,对楚意桐则都选择了安抚。
不过其他长辈就没这么温柔了,比如说和氏,一听说楚意桐小产,算了下日子,就对左右冷笑:“怨不得这孩子没留住,合着他也知道他不当生、生了也是一辈子蒙羞,还不如就这么去了,另寻规矩的地方投胎呢!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嫡出郡主,这点规矩都不懂得——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和氏虽然私下话说的很刻薄,但慑于庄夫人,却不敢在外头讲什么。
大房这边等了几日不见三房有动静,卢氏就对江徽芝道:“和氏定然是怕了庄氏那泼妇,既然如此,芝儿你还是不要去四房探望那楚氏了,万一撞在庄氏手里,怕要吃大苦头!”
她跟四房有杀夫之仇,可以说是不共戴天!此刻却不愿意江徽芝去四房伤口上撒盐,实在是怕江徽芝步上窦氏的后尘,被庄夫人下毒手害了性命去!
江徽芝却自有主意:“我不大动干戈的去,就是好心慰问婶母——四房那边虽然不肯承认那楚氏小产,但对她卧榻也报了个染疾,我这做堂侄女的去探望婶母,谁能说个不是?四婶母若想拿我做出气筒,也得想想二曾叔公!”
卢氏摇头:“你那二曾叔公确实不喜欢庄氏,但庄氏有子又有孙,偏她命好,子孙都是深得长辈看重的!庄氏又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你别怪婶母说话不好听,你到底只是女子,不如男嗣紧要,庄氏有你那十九叔在……”
“二婶您放心,当日祖母的经历,侄女亲眼所睹,岂不知道那庄氏的狠毒?!”江徽芝眼中掠过一抹恨意,平静道,“只是您忘记侄女那十九婶,前儿个才从宫里带了口信来,说那一位要实现对三曾叔公临终前的承诺,打算好好抬举侄女——要择个千好万好的日子,才礼聘侄女入宫——她既然待侄女这么推心置腹,那侄女受了委屈去找她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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