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着,恰好江崖丹从外面回来,忙上前撒娇:“八叔!我听说八婶病了,想来看看,结果这边竟不让我进门!说什么怕我被传了病气,我哪有那么娇贵?再说我成天闲在家里,小病又怕什么!大老远的走过来,总不能叫我就这么回去吧?”
江崖丹人虽纨绔却不傻,怎不知她来意不善?只是却估计错了:“小丫头想刺探桐儿小产的真相,好散布出去坏我四房的名声?”
为这事他接连被秦国公和欧老夫人喊过去大骂,秦国公还让侍卫抽了他十鞭子长记性,心里正不痛快——这要是侄子,他不定就一脚踹过去,把在秦国公跟前挨揍的怒火发泄上去了,偏偏是适婚年纪的侄女,实在不好打。
不过他眼珠一转,就道:“是吗?那你跟我来吧!”带她进了门却不去自己院子,而是直奔庄夫人跟前,心想,“找我们房里麻烦?先到母亲跟前受点规矩吧!”
却不知他这么做正投了江徽芝下怀——本来江徽芝的目的就是用自己在四房受委屈为理由,逼辛馥冰给她出头——探望楚意桐不过是幌子,对江崖丹自以为坑了她一把的发作,简直是求之不得!
所以见到庄夫人之后,庄夫人不阴不阳的一句:“你怎么来了?”
她马上就开启梨花带雨模式:“四婶婆说的这话!侄孙女只是想探望下八婶母,绝无他意啊!四婶婆是嫌侄孙女不该来吗?侄孙实在不知道哪里惹了四婶婆不高兴,叫四婶婆这样厌恶侄孙女……”
庄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她,见她还在自己跟前装模作样,懒得罗嗦,直接叫常妈妈:“找两人来送她回大房去——好端端的跑咱们房里来哭哭啼啼,就算小窦氏不在京中,卢氏也不管着点,简直就是瞎闹!”
结果她一这么吩咐,江徽芝顿从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下子谁都看出来她就是专门上门来找事的了,江崖丹本想看热闹,不意竟是被摆了一道,气得脸色铁青!他这人本来节操就经常没有,这会气头上,也不管什么侄子能打侄女不能打了,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嚎什么嚎!?”
虽然他还算知道轻重,手里留了力道,但江徽芝哪能不抓住这个机会?二话不说就躺地上不吭声了!
完了她带来的丫鬟就开始哭天抢地,哭她们小姐死了活了的……庄夫人阴着脸,喊过左右:“抬回大房去!要哭要闹回自己房里折腾,没得坏了我们四房的清净!”
又吩咐,“去正房那边请林大夫,给她诊好脉,别以为设法进了门就能把好坏赖到我们四房头上!”
最后大骂江崖丹蠢,“我让人守着门谁来探望都不接待,你道是为了什么?偏你多事带她进来,方才居然还动上手——你是不是打那些外室小妾顺手了,正经侄女也随便打?忘记你们父亲走前怎么叮嘱你们了吗?!”
庄夫人现在的心情跟之前小儿媳妇的想法一样: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大房这边,林大夫跟四房的人一走,江徽芝就睁了眼,自己按住敷脸的帕子,对守在榻边的卢氏道:“六婶婆那边还望婶母去说!”
“这个自然!”卢氏心疼的看着她的脸,咬牙切齿道,“你放心吧!你那五姑奶奶得理不饶人,这些日子以来步步紧逼,你那六婶婆简直快被她逼疯了!咱们如今找她结盟,她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事情也正是如此——米氏一听卢氏派去的人说是为了算计辛馥冰,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她的心腹劝她:“这样的混水您何必去趟呢?凭着六老爷的身份,不拘哪边得胜反正咱们房里的富贵少不了!”
“富贵少不了,却要在江天鹤那贱.婢跟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米氏切齿道,“我宁可日后去给堂侄孙女行三跪九叩之礼,也绝不便宜了江天鹤与辛馥冰母女!”
又说,“何况江天鹤这么恨我,你觉得日后辛馥冰入主泰时殿,对咱们这一房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