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存了事,江绮筝与秋曳澜都是整场喜宴都食不知味,回到国公府时又已经半夜了,自然不能再去打扰庄夫人。
一直到次日,两人到庄夫人跟前请安兼禀告赴宴经过,才趁机问起:“昨儿个那卢家小姐说的,是真是假?”
庄夫人皱着眉头道:“卢家?卢家哪来的胆子敢这么触蔓儿跟醉儿的霉头?”这么道了一句之后,才道,“醉儿后院的人确实没打发,不过倒不是醉儿舍不得她们,而是蔓儿自己的意思。”
秋曳澜跟江绮筝都觉得不可思议:“蔓儿自己的意思?”
这么些年的手帕交,她们两个委实没看出来庄蔓心胸宽广至此啊!
“她说她进门之前醉儿清理后院,固然是心照不宣的规矩,也有长辈出面,不使她为难,但那些人到底是服侍醉儿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赶走了,恐怕醉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怀着愧疚,不定日后存下什么罅隙来!”庄夫人呷了口茶水,有点不以为然的道,“所以还是等她过门之后自己处置的好……我说这是何必?长辈出面,醉儿怎么也怪不到蔓儿身上!再说我也问过醉儿,他以前年少无知,如今可是巴不得把人打发了好跟蔓儿安生过日子呢!”
秋曳澜跟江绮筝面面相觑,半晌才道:“也许……这个……蔓儿对义兄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格外考虑义兄的想法?等他们熟了,知道了彼此的心思应该就没问题了?”庄蔓什么时候觉醒了贤惠属性?完全没发现啊!
庄夫人沉吟道:“她既然这么坚持,先由着她吧!左右大长公主是重规矩的人,必不会让人乱了尊卑秩序!”
她这么一说,秋曳澜倒觉得庄蔓难道是被家里人劝说,以这样的做法来取得大长公主的欢心吗?毕竟像庄夫人这种恨不得撺掇着媳妇弄死小妾的婆婆实在是屈指可数,大部分做婆婆的还是喜欢贤惠忍让的媳妇——比如说小陶氏。
“但蔓儿也不像是那种会刻意讨好婆婆的人啊!”庄蔓有庄夫人这亲姑姑可依靠,她本身又不像小庄氏那么好面子、不肯说自己婚后的委屈,茂德大长公主虽然是皇帝的亲姑姑,对这媳妇想也是颇为忌惮的,庄蔓只要不是太过份,大长公主怎么敢欺负她?
秋曳澜想了一回,琢磨不出头绪,决定等回头见了庄蔓直接问她。把这事暂时放开,就开始讨论卢小姐闹的那一出,婆媳两个连带江绮筝都觉得事情非常可疑:“如果镇西军当真大败,即使我在京里,也未必保得住纯峻!除非是你们父亲在。”
庄夫人认真道:“不过北疆那边却也离不开你们父亲,这事却是难办!现在只能传信沙州,让纯峻好生留意,尤其记得保护好那位任先生!”
“母亲说的是!”秋曳澜颔首,“媳妇回头就去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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