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跟姑太太肯定是恨死您了!”绣艳抿了抿嘴,沉声道,“所以惟今之计,只有让王爷替您说话!”
“但大伯父他……”秋曳澜六神无主,抓着被子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绣艳目光一闪:“婢子倒是知道王爷眼下有件急事,若是郡主能够帮忙的话……”
“急事?”秋曳澜仓皇道,“我……我能帮大伯父?”
“王爷最喜欢大公子,您是知道的。”绣艳不疾不徐的道,“眼下王爷想给大公子谋个外放的差事,需要八十万两银子来打点!您要是肯帮了大公子这一回,还怕王爷不疼您?”
秋曳澜真想现在就翻一翻,祖母跟母亲的嫁妆到底是多少——八十万两银子!王府上下的家当,估计也就两百万两上下,秋孟敏纵然是世袭罔替的西河王,敢拿近半家当去给个庶出长子铺路?!
这欺负小孩子也欺负的太过了!
还以为绣艳和和气气的会温柔点,原来比支使范妈妈来的表姐康丽章还狠!康丽章只是让她交出嫁妆,至于能换成多少银子那就是康丽章的问题了。杨王妃则是直接定了八十万两银子的价码,要是两份嫁妆都凑不齐这个数……
秋曳澜脸上变色道:“这么多钱?!”
“您这说的什么话?”绣艳见状,立刻就翻脸了,“王妃为了您忙前忙后,把一家人都得罪了,您自己倒不急?那好,我这就回去回了王妃,您啊根本就不在乎她给您操的这份心!”
“绣艳姐姐您等等!”秋曳澜当然要喊住她,焦急道,“不是我不肯出钱,而是……而是我没钱啊!”
绣艳转过身来,不悦道:“您怎么会没钱?老太妃和阮王妃的嫁妆可不都是您的?!”
“这……?”秋曳澜茫然道,“可在哪里呢?”
绣艳一愣,看向周妈妈和苏合:“老太妃跟阮王妃的嫁妆单子?”
“老奴不知啊!”周妈妈心里一个咯噔,立刻道。
苏合则忿忿道:“之前咱们王妃过世后,杨王妃跟姑太太派的人,把屋子都差点拆了找了,也没找到。这次郡主一回来就被姑太太的人搜了身,也没有……咱们怎么知道呢?”
绣艳皱起眉:虽然说太妃跟阮王妃的陪嫁,在阮王妃去世后,就由王府开始接手了。但很多东西没有单子根本就无处找,小件的古董、珠宝,随便哪个铺子角落里就能藏起来。更不要说那些王府的人不知道的地契、铺子了。
她狐疑的问:“你们真的不知道?”
“大伯母一心为我好,我也跟绣艳姐姐您说句实话了。”秋曳澜微弱的叹息道,“我要是知道那些产业,这次还回来做什么呢?”
绣艳一想也是。
“我回去问问王妃。”知道这次拿不到钱,绣艳态度立刻差了下来,阴着脸甩手而去!
“郡主,这下子麻烦了!”周妈妈替秋曳澜换了条被子,焦急的道,“康家那边要嫁妆,杨王妃这边又要起了钱——可咱们连嫁妆单子都找不到,这可怎么办?”
秋曳澜让苏合:“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来了?没有的话把门窗都关好。”
等苏合回来确认不会隔墙有耳了,她才冷笑,“嫁妆单子早就送到千里之外的姨母家了!日后我要是没出阁就死在家里,那姨母就会派人,带着母妃的亲笔书信和嫁妆单子进京喊冤……那么大一笔钱,感兴趣的人一定会不少,就凭西河王府现在的衰落,不被人趁机连王府的产业都咬下一大块肉才怪!”
周妈妈与苏合惊讶道:“什么?”
“我这次肯出去,就是办这件事的。”秋曳澜咬牙切齿的道,“我今天要是死了,不出三个月,这西河王府也别想好!”
她说出这句话后,听到外间似有轻微动静,嘴角暗暗一勾——果然这么大的院子苏合一个人是检查不过来的,而绣艳也确实杀了个回马枪……这么看来她这缓兵之计应该可行,等秋家人从那位姨母处证明了刚才那番话完全是胡说后,她已经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