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沉重的心情,秋曳澜回到自己院子里,先去看丈夫——江崖丹仍旧在弟弟的榻前,皱着眉看着一张药方,见弟媳妇来了,抬头瞥一眼,提醒道:“闻说你还不能起身,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如今祖母那边不好替你看着孩子们,你若不能尽快好起来,这院子没人主持可不行!”
秋曳澜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不靠谱,难得听他讲一番靠谱的话,怔了一怔才回神,强笑道:“八哥教训的是!”
就问丈夫的情况,“辛苦八哥了,不知道十九现在?”
“怕是还要过两日才能醒。”江崖丹叹了口气,把药方放回桌上,郁闷道,“早年这些虽然学过,但也没有很上心,如今这方子也不大会看……不过想来大夫也不敢怠慢了十九!”
见弟媳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随口安慰道,“你不要担心,十九年纪轻轻的能出什么事?不过是这次伤心得厉害,这才显得比较凶险……大夫说了,只要调养得好,断然不会有什么的。咱们江家这么多人在,还能让他不好好调养?”
又说,“我方才接到消息,父亲母亲六月之前就会回来——虽然说十六弟一家可能会继续留在北疆,然而也算大致的一家团聚了。纵然十九如今伤心四姑与永福之事,到时候想来也能被冲淡哀思。”
秋曳澜闻言苦笑,暗忖:“冲淡哀思?恐怕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哀思之时呢!”
不过她虽然此刻非常怨恨江天驰这个公公,但也没打算告诉江崖丹什么。
这大伯子虽然千不好万不好,可对同父的弟妹真的是上心,就冲着他那天送江崖霜回来起就没离开过,秋曳澜也狠不下心去算计他。
所以无精打采的跟他敷衍了两句,在榻边站了一会,就走了。
她回到自己屋里后呆座了大半日,似乎有了主意,不再怅然,却是每天专心调养身体,空闲了就继续督促江景琨跟江景琅的学业——陆荷与樊素练也过来帮忙,一个给江崖丹换班,一个来侍奉她。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三月里,先帝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镇北伯还朝的消息取代了二月里的惊天惨案,成为京中最热议的话题。
这时候江崖霜已经苏醒了些日子,他变得很沉默,哪怕对着秋曳澜与孩子们也很少说话。饮食渐渐恢复如旧,人却一天天形销骨立下去。不但秋曳澜担心,江崖丹也察觉到不对劲,后知后觉的拿着江崖朱的战报来问他:“你为这个担心?嫡庶有别,父亲怎么会让十六越过你?就算父亲有这个念头,母亲怎么会肯?”
“八哥想多了,只是老是想起从前承欢四姑膝下的光景。”江崖霜淡淡道,“再说我京中长大,仔细想想,北疆其实也未必适合我去。横竖我翰林出身,如今又在御史台做事,若从文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