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取代江崖霜地位的人是个能干的,他们大不了掉节操改换门户去,可江崖丹——但凡了解点这位的人,就没有一个看好他当家之后大秦的前途的!
正如颜融之前说东方悫的话一样:好不容易熬出头,终于看到曙光了,难道还要冒险混乱世去?不想混乱世,那当然是希望大秦有个好君主!这个果断应该是崇郡王好不好?!
唐思鹏用“替崇郡王多想一想”拉开了江崖霜心腹们群策群力扳倒惠郡王江崖丹的秘密会议——这会永义王那边也没闲着,也正一群人窝书房里讨论着:“秋静澜虽然年轻,但究竟是做过镇西军统帅的,陛下与太子不能不考虑这一点——尤其他离开西疆还不到一年,在镇西军中影响仍存!”
“兵部尚书又不是一定要带过兵!之前的尚书寿王殿下,不也是京中土生土长,慢说带兵,连边疆都没去过!”
“不一样!寿王殿下不但是陛下亲子,而且诸位请想,如今的皇族以军功起家,族中子弟自幼耳濡目染,总有底子在那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咱们王爷不知兵吗?咱们王爷的资历放这儿,岂是年轻的寿王能比的?寿王都能办的差使,还能难得倒咱们王爷?!”
“我这是就事论事!你鸡蛋里挑什么骨头?!再说寿王才在兵部尚书任上干了多久?这中间兵部有过为难的事儿吗?!何况寿王在任上时,没人故意找麻烦罢?换作咱们王爷,其他人不说,崇郡王那边能安份才怪!就是秋静澜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诸位!诸位!”见幕僚们要吵起来了,楚霄赶紧圆场,“诸位请先不要争论,且说本王欲谋取兵部尚书之任的话,接下来要怎么做?”
“王爷!”一名幕僚站了起来,拱手道,“请恕在下无礼!在下以为,王爷若求六部之中其他五部的尚书之位,也还罢了,这兵部,实在有些忌讳,未知王爷为什么非要做这兵部尚书不可?”
楚霄闻言也不恼,道:“吴先生有所不知,本王此举,也是顺应太子之意——当初册封惠、崇两位郡王时,太子曾私下召见本王,提点本王好生辅佐惠郡王!不然本王岂会不知自己身世的尴尬,贸然去染指兵部?”
他这宗前朝宗室,还是跟吕王血脉非常亲近的宗室,若无倚仗,在新朝不躲着兵权走就不错了,怎么会主动凑上去?
“太子?”幕僚们都吃了一惊,那吴先生讶道,“既然是太子之意,那王爷还忧愁什么?凭秋静澜多少手段多少战功,还不是陪您走个过场?”
“莫忘记如今住在福宁宫的是陛下!”楚霄却摇头,“崇郡王的嫡长子,从去年起就常常被陛下接进宫中,在福宁宫同卧同食,言传身教!毕竟,太子固然怜惜惠郡王,但崇郡王乃陛下亲自抚养教导长大,祖孙情深!”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道,“如今主政的,终归还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