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曳澜暗擦了把汗:“你可算说正题了!”忙抖擞精神备战:“姐姐请说!”
“敢问秋妹妹可有女先生教导?”和水金含笑问。
“却是没有……”秋曳澜猜到她可能要给自己介绍女先生——顿时就有些迟疑,就好像她之前不想接受廉家那个表姑到王府来陪自己住一样,谁知道和水金介绍的女先生是好是坏?
尤其是,和水金身份不凡,为人逐利——但介绍个女先生能拿多少好处?事出反常必有内情!
“那正好。”果然和水金闻言,爽朗一笑,道,“我给妹妹推荐一位邵先生,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在京里闺阁中颇有名气——她如今就在王府隔壁的江家别院里教导纯福公主,但纯福公主这几年学得差不多了,本想继续留邵先生做伴,奈何,邵先生坚持‘无功不受禄’。纯福公主呢,又想常与邵先生来往,所以,就托我来问问妹妹,是否愿意聘用邵先生?”
她又解释,“纯福公主就是江家的十八小姐江绮筝。”
这番说辞听起来倒也是合情合理,但秋曳澜想到昨晚江崖霜的提议,总觉得和水金其实是江崖霜托付过来的。
“妹妹如果担心邵先生严厉的话,大可不必。”和水金见秋曳澜低头深思,揣测她的顾虑,道,“邵先生性情温婉,与弟子相处,向来似姐妹一般,从不拘束人的。”
秋曳澜这才松了口气——她不在乎这邵先生到底能教些什么,只要不是端着先生架子处处管着自己就好,毕竟和水金的身份也不低了,又是打着受纯福公主之托上门,能给她面子自然不宜驳回。
想到这里,秋曳澜就笑着道:“姐姐您误会了,我是想着我以前都是母妃教导,没请过女先生,故此不知道怎么请先生……想了会这请先生的礼仪,竟出了神!”
和水金知道她是场面话,也不点破,含笑道:“这有什么?邵先生是个旷达之人,你如今又在守孝,依我看简单的办一场就成。你要不懂的话,我打发人来帮你。”
当下两人就商议过两日便请邵先生到西河王府来坐馆——因为秋曳澜考虑到马上就是阮清岩参加殿试的日子,而纯福公主那边又是巴不得留着邵先生,所以决定把日子定在殿试名次出来后,这样秋曳澜可以定定心心的开始进学。
事情说完,和水金以天色已晚为由头,推辞了秋曳澜的留饭,告辞而去。
秋曳澜当然要送她——两人把臂而行,和水金似笑非笑的低声道:“秋妹妹,咱们方才相谈甚欢,从此也算认识了。你以后若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着人去找我,即使我帮不了,也能给你问问人。”
“……多谢和姐姐。”秋曳澜面色感激,心里暗想——还真是江崖霜托付来的!
送走这位和大小姐之后,她带着苏合等人回自己院子,半途,却被脸色急切的康丽章拉住:“大表哥把七表弟打伤了!”
秋曳澜奇怪的问:“这与我有何干?”
“是七表弟想杀大表哥,大表哥反抗时把他打伤的。”康丽章语速飞快,“据七表弟说,是因为听你说,大表哥要害他跟秋金珠,这才揣了匕首去找大表哥——大表哥让你……噢不,请您马上去偏厅说话!”
秋曳澜冷笑了一声,道:“你让大哥把我院子里那些挨罚的下人都喊过去盘问原话,我什么时候提过他?!”她厌烦的一甩袖子,“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叫他们自己闹去,少来烦我!”
趁着推开康丽章的光景,秋曳澜不动声色的接住了她从袖底递来的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