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冲儿办的糊涂事,你都知道了吧?”长孙无忌问。
“毋庸置疑,我知道。”江承紫回答。
“他横竖是毁灭,这长孙氏他是担不起了,宗正少卿也保不住,至于驸马,他配不上长乐。”长孙无忌缓缓地说。
“所以呢?舅舅不会是想我去大理寺帮你把人捞出来吧?”江承紫问。
长孙无忌摇摇头,说:“不是。他所作所为,罪有应得。”
江承紫腹诽:你是知晓你儿子这种罪行不算大,才这么说的吧。要是你知道长孙冲还有为了前途发展,不愿做驸马,要暗害长乐和柴令武的事;要是你知晓,你这长子还在你派往宫中的医者里安插人,为的不是保皇后生产,而是保证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从落地起就控制在长孙氏的手里的话。你或者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不过,她腹诽归腹诽,面上还是很正直无公害的纯良正直模样,劝说:“舅舅,何必呢?毕竟是你儿子,你曾寄予厚望,如今就是养了不该养的外室而已。”
“阿芝,你也说这等话了。”长孙无忌叹息一声。
江承紫则是轻笑一声,说:“那舅舅就快人快语,深夜召我前来,到底有何吩咐。”
长孙无忌看着她,缓缓地说:“根据方案,今晚,大唐军队将秘密行军,由李靖亲自带队,去与柴绍、侯君集合围突厥,程知节的军队也将挥军西进。”
“哎呀,舅舅,舅舅你这是泄露国际机密。”江承紫立马说。
长孙无忌扫了她一眼,不悦地说:“你少装了,这事是你我跟陛下说的,之后大臣商议的决定。蜀王不可能不告诉你,再者,蜀王就是先锋,能不向你告别?”
江承紫特别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是污蔑蜀王。”
“得了,得了,你跟舅舅装。”长孙无忌不悦地说。
“好吧,那请舅舅直说。”江承紫说。
长孙无忌又扫了她一眼,才说:“我想你不会坐在长安等待,必定要北上。因此,思前想后,怕你今晚也跟着启程,因而才刻不容缓,想要见你,拜托你一件事。”
长孙无忌说得极为平静,也很笃定。江承紫却是听得心里一惊,忙笑道:“我一个小女孩,我不在长安坐等,我能干啥?”
长孙无忌听了就很不高兴地闭了眼,把头歪向床里面,活脱脱像是个没得到糖果的小朋友在生闷气。江承紫看得无奈,只好笑着说:“舅舅,你要拜托我啥事啊?你说呀,即便我不北上,若有必要,为了舅舅北上一趟,又如何呢?”
长孙无忌听闻,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阿芝,如今我长子是没救了,长孙家将来不能教在他手里。有点才华的就是老幺,可他还年幼,才五岁。若是我有三长两短,这长孙大房是承受不住各房的吞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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