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李世民索性放下奏折,继续听李承乾说。
从前,碍于长幼有序的老祖宗训诫,他不得不让承乾做太子。承乾虽聪颖,但在他看来实在不是一国之君的样子。他为此,很不喜承乾,亦忧心于天下苍生。但这几年,他逐渐发现昔年那个做事唯唯诺诺,生怕踏错一步的孩子已长大,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量。
对于这样的变化,他的内心是欢喜的。
“是。”得到了鼓励的李承乾缓缓说,“平康坊的倚翠楼有一名琴师,技艺了得。柴令武正好想要学琴,于是就请入了府邸。太子妃向来爱琴,听闻有大师,便派人前往,却不料被柴令武拒绝。阿武平素也不是个小气之人,我便写信追问,阿武只说有人一直在追杀这位琴师,他不得已只能放在他母亲的临水榭里护着。所以,不能入东宫与太子妃切磋琴技。”
“哦?一直被人追杀的琴师?”李世民也是微微眯眼。
李承乾点头回答:“臣听闻很是好奇,便再三追问阿武。阿武也说不清,臣觉得蹊跷,就前往查探。却不料,琴师一听我是当今太子,立马变了脸色。过了好一阵子,才问我可否带他见一见陛下。有要事相商。”
“就这样,你就带来了?”李世民蹙眉。若是这样,承乾办事可就真荒唐了。
李承乾摇摇头,说:“不查清底细,儿臣哪里敢带来见陛下呢。”
“那你是查清楚了?”李世民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儿子还是不错的。
李承乾全然不知父亲的心思,只在寻找合适的方式将独孤思南引到父亲的面前来。
“是。查清楚了,此人名叫独孤思南,其先祖就是北周大柱国独孤信。他乃庶出,父母双亡,从小受到各种追杀与逼问,一直东躲西藏。为了生存,不得已在秦楼楚馆弹琴。而且他说出了一个秘密,说从前不知,但通过这么多年的追杀,大概知晓那些人是要抓住他,逼迫他拿出先祖独孤信公的印信。那印信好像与什么宝藏有关。”李承乾说到此处,顿了顿。
李世民脸色顿时变了,连忙问:“他说到了印信?”
“是。他说到了独孤信公的印信,还说那宝藏也不知真假。若是真有惊天的财富,与其落入坏人之手,还不如交给朝廷。当今陛下是明君,定然会用这财富造福百姓,让大唐更强大更富有。臣听到这些,想到父亲曾与我说过拓跋家族与宇文家族敛财,后被独孤氏藏匿的事,想这独孤思南所言不假。再者,这事我也不能做主,故而向来请示陛下,能否见他一面。”李承乾缓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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