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姑娘根本不听,站起来冲过来。
“她为什么没死?她为什么没死?因为她比我们高贵吗?因为我们低贱所以就该死吗?你没有治我爹!你根本没有给我爹治病!”她尖声喊道。
不过她并没有冲到齐悦跟前,常云成站过来。挡住了。
“滚开!”他喝道,“命中该死,难道要怪大夫吗?”
他抬脚踹开那冲过来的人。
“哎呀,你。”齐悦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你这是激化矛盾,快别胡闹!”
那姑娘跌在地上,看着如同山一般的黑面男人,说什么也不敢上前了。
她坐在地上大哭。
“天啊,命贱该死啊!该死啊!”她捶胸喊道。
院子里街坊乡亲看向常云成视线带着恐惧以及愤愤不平。
常云成什么都没说,看也没看这些人。一把抓住齐悦的手转身就走。
齐悦还想要解释,但挣不脱常云成被拉走了。
弟子们收拾了东西,冲这边施礼。便都上车去了。
乡亲们虽然面带愤怒,但没人敢站出来阻拦。
那句话说得对,他们命贱,命贱的人自然不算人!又能如何!
“你怎么这种性子就不改呢?好好说话会死啊?不好好说话可是真的会死人的!”齐悦说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以为现在你好好说话他们就会听了?”常云成说道。回头看她,“他们现在只信自己看到的只信自己要信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那也不能这样啊,你这样,岂不是更加让他们认定你是以权压人!”齐悦说道。
常云成嘴边浮现一丝笑。
“那又如何?”他说道。
是啊,那又如何?齐悦愣了下。当初这小子还不是把元宝不当人看,一刀砍伤胳膊。
“你。。”她皱眉要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常云成转过头大步走开了。
齐悦看着他的背影带着几分焦虑皱眉。
“师父,上车吧。”弟子在后请道。
齐悦回头看了眼那院子。火把被常云成的侍卫拿走,那院子被夜色吞没,有哭声传来,夜色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失败了…。
她转过头上了车。
失败了!
齐悦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外边蒙蒙亮。
她立刻起身下床,走出门。院子里没有清晨的那种安静,早起的病人,交班的弟子们,在院子里聊天的病人家属,那个曾经专属齐悦的平台,也被占了去,是家属们最爱的聊天地方。
因为有谢氏这个紧急病人,千金堂不得不清空一间病房,而这件事,自然又是常云成出面办的。
那些病人已经可以出院了,但就是不肯走,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从愁没人住院变成了愁人不肯出院了?
此时那些聊天的家属谈论的就是谢氏。
“。。我看到了。。脖子里。。”
“脖子里手术?那脖子割开还能活吗?”
“…废话,齐娘子在呢,摘了心也能活,割脖子算什么啊…”
听到这里齐悦苦笑一下,叹口气,齐娘子,也不是万能的…
“师父。”有弟子看到她忙施礼喊道。
院子里的人便都看过来,热情的恭敬的打招呼。
齐悦含笑一一点头,走进了谢氏的病房。
阿如正在看血压计,常云成,谢老夫人都在里面,因为说是重症监护,那些丫头仆妇的都不让来,原本也是让他们二人回去的,但那自然是不可能说服的。
“刘大夫配药去了。”阿如说道,“怎么没多睡儿会。”
怎么睡得着。。
齐悦笑了笑。
“睡的挺好的,不困了。”她说道,走向谢氏床边。
“没有出血,体温略高。”阿如忙说道。
齐悦点点头,看着依旧闭着眼昏睡的谢氏,不过这已经不是那种频临死亡的休克了。
“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她说道。
阿如点点头,也没有客气转身出去了。
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轮班制度,不再过于拘谨主仆师徒,而是遵循休息好才能更做更好的原则。
“月娘,她真的,没事了吗?”谢老夫人看着齐悦问道。
这话她从昨晚起就问了好些次了。
齐悦拿着棉布查看切口部位。
“我。。”她开口,略一迟疑,“只能说尽力。”
谢老夫人哦了声继续一脸担忧,常云成看了眼齐悦。
谢氏的消息自然传回了定西侯府,周太医满足了看热闹,千金堂没他睡觉的地方,所以昨晚他依旧来定西候府歇息。
此时见听到消息的众人没什么特别反应,他不由很奇怪。
“喂,治好了啊,你们夫人都要死了,人家给治好了。”他忍不住抓住一个下人强调一下这件事的意义,“当时都真的死了没气了。。”
下人对他的反应很不屑。
“那是自然啦。”下人说道,“我们少夫人是神医嘛,当然能治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太医被说的面皮抽筋。
有什么好奇怪?
你们这反应就很奇怪好不好!
哪来的这么笃定啊!这是治病啊!生死危重的病啊!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