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却已经把下一句打了过去:“我现在心里有点难受。”
这次,一叶轻舟总算很快回了信息:“哪里难受?是不是怕你老公只顾着你妈妈,不顾你?”
“不是,老公对我很好,但对他妈妈却没那么好。”
那边又沉默了。
名可继续打道:“你说,我老公面对他妈妈自杀的事情还能这么冷静,是不是因为他真的不爱他妈妈?”
“我想,没有哪个做儿子的会不爱他的母亲,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一叶轻舟总算回了话。
名可立即又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对他妈妈温柔一点?或者说几句好听的话?”
“她不会听。”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些什么,一叶轻舟又打了一串文字过来:“我想,如果他母亲愿意听的话,他一定会说,不说大概是因为他母亲根本不听他的。”
“你觉得他说过了吗?”名可又问道。
一叶轻舟沉默了几秒,才回道:“怎么样的话才算是好听的话?”
“例如……”长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她从床上爬了起来,顺了顺头发,才又打出几个字:“妈,其实我真的很爱你。”
那边没有动静,名可已经从床上翻下去,穿上鞋子,往外头走去。
出了门,才忽然想起来今天似乎一整天都没有见过火狼,这家伙昨天晚上死皮赖脸地要住在这里,怎么今天帝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见他的身影?
看了手机一眼,通信号上一叶轻舟依然没有回应,她无奈笑了笑,哪怕对着手机这种死物,那家伙还是说不出口,别扭,果然是遗传的。
她从楼上下去,两个女佣在大厅里收拾,她柔声问道:“今天有看到火狼先生吗?”
其中一个女佣立即回道:“火狼先生今天一大早出了门,似乎和先生他们差不多时间。”
“他自己开的车?”如果她没记错,昨天晚上火狼应该是自己坐车过来的。
女佣回道:“在车库里提了车,问孟先生拿的钥匙。”
名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火狼急急忙忙的到底去了哪,他不是东陵的人,来东陵也不过是来游玩,走得这么早,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现在这事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信号那头,那个别扭的家伙依然没有回复。
她又打了几个字过去:“你还在吗?”
“在。”一叶轻舟马上回了消息,随后又打来这么一串字:“我觉得这种话没必要说,既然是母子俩,这种话不是应该心照不宣吗?说出口就显得矫情了。”
“可是,不说的话,对方不知道。”
“是她儿子做得不够好吗?”一叶轻舟又问道。
名可想了想,才一边往后头医疗室走去,一边回道:“倒也不是做得不好,他妈妈要什么他都给,只是不怎么会说好话。而且,最近她妈妈一个很好的朋友被他挡在外头,不允许他回来见他妈妈,大概他妈妈心里不好受。”
“既然她儿子不让她见,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也许那个人对他妈妈来说,见到了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对她大概也是没什么好处。”
名可有点无奈,那家伙做事就是这么硬气,什么时候都那么理性。
可他不知道,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一句“有没有好处”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医疗室就在眼前不远处了,她停了下来,目光又落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