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让北冥夜心头烦闷的同时,一颗心,莫名又软了几分。
忽然从她身上翻了下来,长臂一扬将她丢到自己肩头上,直接将她扛了起来,迅速往外头走去。
不知道他的房间哪里脏了,是不是嫌她刚才把大床吐脏
二十九楼多的是空余的公寓,不在这里,他上去行不行为了那点让他莫名烦躁的眼泪,这口气他忍了
楼上,还是她昨天晚上睡的那个房间,他本来真想让肩头上那个不听话的女人用力丢下去,但一出手,动作便变得莫名地温柔,长臂一伸,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在她又想挣扎着爬起来之前,他压了下去,凑近她:“这里行了么再闹,我不介意把你从二十九楼扔下去。”
名可微微畏缩了下身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恐吓的话是真是假,只是在他炙热的气息洒落下来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抗拒道:“你你脏,别碰我”
他碰过俞霏凡,他脏
北冥夜其实真的很想掐死她,但他还是忍了,今晚似乎还没洗澡,好吧,是不怎么干净。
但她竟敢嫌弃他这女人
“该死”低咒了一声,从她身上翻了下来,丢出这么一句威胁的话,“敢再跑,我打断你的腿。”
扔下衬衫,转身便进了浴室。
名可其实没听清楚他那句威胁的话,只是闹了这晚上,这会儿也真的有点累了。
等他离开之后,她才有空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眼,一看不是他的休息室,心里那份浓烈的厌恶感顿时便散去许多。
心一旦轻松下来,脑袋瓜又开始变得沉重,越来越沉重。
很累,今晚其实真的很累,或许连她都知道,他也累。
只是,她心里难过,说不出的难过,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因为难过,什么都不想容忍,不想退让。
她忍受不了
北冥夜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洗干净,出来的时候,这丫头却还是睡过去了。
看着她睡梦中依然纠结在一起的眉心,看着那张被泪水沾湿的脸,满腔燥热,不自觉便散去了许多。
他走了过去,就这么盯着她,竟有几分失了魂。
今晚的一切,太诡异,对她来说是,对他自己来说何尝不是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他对她,也从来没有这么包容过。
今晚,两个人都有点怪怪的,直到现在,他依然有点不明白,一整个晚上,他究竟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就能任由这个丫头在他面前胡作非为
反抗她有资格吗
可不管有没有资格,她也真的反抗了,甚至,反抗得淋漓尽致
真是活腻了。
本该一肚子火气的,却在看到她依然沾上眼泪的小脸后,心软了。
不知道她心里究竟藏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让她今夜这么时常,但他看得出,她心情不好,真的很不好。
拿浴巾把自己随便拭擦了下,想就这样过去抱她,又在看了一眼她那张泪湿的小脸之后,强忍着打消了要她的念头。
虽然,冲动还是那么强烈,但她难得睡得这么安稳,这张小嘴也不再不断吐出让他万分恼火的字眼,这份安静,他不想将它打破。
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好一会,他才丢出了许久未曾在自己身上出现过的一声叹息,穿回裤子,在她身边躺了下去。
长指将残余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那两滴泪珠拭去,他轻轻抱起她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
或许,等今夜过去后,明日,总会好起来了吧
再闹腾下去,他真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