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勋睿进入大堂,看着依旧跪在地上、被军士看押注、脸上毫无血色的陈尧言,微微摇头,这个时候,太监和他说话了,说是按照圣旨的要求,需要马上押赴陈尧言到京城去,郑勋睿笑着说饭还是要吃的。
司礼监太监进入了厢房喝茶,不过跟随他来的锦衣卫,死死的看住陈尧言,看样子是不准任何人接近的。
但这毕竟是在延绥镇,其他人不能够见到陈尧言,郑勋睿还是可以见一见的。
陈尧言被临时看押在大牢里面,等待吃饭之后,就要离开延绥镇,押解到京城去了,陈尧言大概是明白了什么,要求见到巡抚大人,这个要求不是很过分,毕竟郑勋睿是延绥巡抚,是陈尧言曾经的上级。
郑勋睿进入牢房的时候,身边陪着锦衣卫,他不可能单独见陈尧言。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陈尧言看见郑勋睿之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话也是毫无感情的。
“下官到庆阳府三个月的时间,第一次见到大人,想不到大人如此的年轻。”
陈尧言依旧是自称下官,看来还不知道一切,也许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第一眼看见陈尧言的时候,郑勋睿就觉得此人不是自己的对手,甚至不配做自己的对手,如今这个印象更加的深刻了。
“陈大人,本官姑且称呼你为大人,按说你在庆阳府知府的位置上面,兢兢业业做事情,本官也没有什么话说,可惜你为了一己之私利,不管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你以为你还能够有什么好的下场吗。”
陈尧言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猛地站起来了,看着郑勋睿,眼神里面充满惊恐,到了这个时候,他可能明白圣旨的含义了。
“大人,你、你对下官做了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庆阳府所属的一州四县,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饿死了二百余人,两万多人成为了流民,你以为这些百姓会放过你,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皇上不知道吗。”
“这、这,下官是按照朝廷的规矩做事情的。”
“笑话,大灾之年征收赋税,你敢说这是朝廷的规矩,不管不顾百姓的死活,强行的征收赋税,让百姓流离失所,这是朝廷的规矩,你还真的不怕死啊,敢说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本官看你是无可救药了。”
陈尧言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庆阳府各地的告急文书,已经让他坐立不安,特别是巡抚衙门的文书,让他有了不详的预感,想不到人家早就在背后动手了。
陈尧言可不蠢,很快就能够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征收赋税结束的时间不长,庆阳府所辖各地刚刚开始乱起来,尚未完全显现出来,矛盾并未集中爆发出来,为什么这个时候皇上的圣旨下了,而且是免去自己庆阳府知府、押解到京城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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