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之下,郑勋睿必须想方设法的维持郑家军的开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任务,郑勋睿维持下来了,那就说明他想到了办法。”
“郑勋睿担任陕西巡抚的时候,其他人是无法插手陕西诸多事宜的,包括延绥各地的事宜,都不能够插手,若是你还记得,应该知道,洪承畴都不能够直接干涉陕西和延绥的事宜,要知道那个时候洪承畴是五省总督,负责剿灭流寇事宜。”
“郑勋睿出任漕运总督,那么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底掌控漕运,不允许其他人插手,大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客气的说,他也要剪除你留在淮安的力量。”
沈忠仁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一鹏的眼睛亮了。
“还有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郑勋睿的奏折,是直接写给皇上的,皇上收到奏折的时间不短了,除开要求调整牵涉到漕运的诸多官吏之外,没有说到其他的事情,更是没有斥责大人,难道说其中的缘由,大人看不清楚吗。”
“按照大人的理解,是应该有很多弹劾的奏折,让大人无法应对的,可到如今,我是没有看见任何的弹劾奏折,也没有看见有人公开品论大人的不是,至于说内阁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反映,我不清楚,但大人应该知道。”
“事到如今,我只能够判断,郑勋睿做事情的时候,留了后手,也就是说,郑勋睿不仅仅是给大人写信了,恐怕给其他的某些大人也写信了,正是因为郑勋睿安排的这些后手,让朝廷风平浪静,大人,郑勋睿如此的精明,思虑如此的深远,面对这等的人才,你难道真的愿意得罪吗,真的得罪了,有什么好处吗。”
沈忠仁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一鹏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他再次端起了酒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要不是你老沈的提醒,我还真的钻进死胡同里面了,这杯酒我敬你,真心表示感谢。”
“大人客气了,这是我应该要说出来的话,我倒是想着提醒大人,不要仅仅关注目前的局势,更要关注淮安日后会出现什么事情,我总是觉得,郑勋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最终的目的是不简单的。”
沈忠仁说到这里,杨一鹏笑了。
“老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一点我倒是想到了,你想想南直隶是什么地方,那是东林党人的老巢,东林党人在南直隶的力量非同一般,他们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力量,无非是得到了江南士大夫和商贾的支持,据我所知,这些士大夫和商贾,与漕运有着紧密的联系,郑勋睿选择漕运为突破口,最终的目的,不就很清楚了吗。”
沈忠仁也端起了酒杯。
“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有想到,东林党人的确做的太过分了,处处算计郑勋睿,他们恐怕想不到,人家郑勋睿不是害怕他们,而是不屑一顾,人家郑勋睿不动手就不动手,一旦动手,动摇的就是东林党人的根基了。”
喝下这杯酒之后,杨一鹏笑着开口了。
“不管他了,让他们闹去。”
“大人可不要这么想,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妨学学郑勋睿,也留下后路啊。”
很快,书房里面传出了爽朗的笑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