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词还算可以,关键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吟诵出来,很不简单了,依照张溥的身份,肯定是不好意思拿出来以前的诗词的。
郑勋睿更是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多余的话语,等到张溥吟诵完毕之后,直接开口。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就连钱谦益都动容了,想不到郑勋睿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接连吟诵出来两首诗词,而且意境很好,远远强于张溥所做的诗词,应该说到这个时候,高下早就出来了,后面不需要继续比赛了。
张溥的脸色开始变得通红,如此短的时间之内,郑勋睿吟诵的两首诗词,都强于他,可谓是彻底打败他了。
“前两首都是天如兄先来,这第三首在下先来吧。”
郑勋睿走到了中间,微微低头,接着抬起头。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周遭死一般的安静,钱谦益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郑勋睿,眼睛里面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此刻的张溥,脸色发青,喃喃念着郑勋睿刚刚吟诵出来的诗词,他无法再次吟诵了,他无法作出如此的绝唱。
在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之中,张溥对着郑勋睿抱拳稽首。
“清扬兄文采绝伦,在下自愧不如,甘拜下风,这第三首诗词,不用吟诵了。”
郑勋睿微微愣了一下,内心对张溥有了一丝的好感。
“天如兄不必在意,这赛诗会,旨在交流切磋,乃是茶余饭后之闲事,天如兄之《五人墓碑记》字字珠玑,感人肺腑,在下曾经多次拜读,感慨不已,和天如兄之慷慨激昂之气势比较,在下是自愧不如的。”
张溥的脸再次红了。
“清扬兄落落大方,气度乃是我辈之楷模,在下为前日之事道歉,可笑在下还想着邀约清扬,在下何德何能,明日在下亦在太白酒楼设下赔罪之酒宴,清扬兄、淮斗兄一定亲临,自此之后,在清扬兄面前,在下不敢再提文采之事。”
张溥刚刚说完,钱谦益也跟着开口了。
“好啊,明日之酒宴,老夫也是一定要去的,诸位年轻俊杰,可不要嫌弃老夫啊,清扬小友,气度不凡,文采出众,真乃大明之俊杰啊,这三首诗词,意境深远,老夫也是作不出来的,明日还想着向清扬小友讨教啊。”
四周再次出现低声的议论,偶尔还有人念出那首木兰花令,将两首诗词做出了比较,无论是从风格上面,还是从意境方面,都是精彩绝伦的。
至此,没有谁再敢怀疑郑勋睿的文采,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郑勋睿的名声在苏州府彻底传开,以至于完全压住了苏州的诸多俊杰。
郑勋睿微微笑笑,对着张溥和钱谦益抱拳,说了恭敬不如从命的话语之后,和杨廷枢一起,转身离开了梅青楼,内心里面,他已经做出决定了,明日的酒宴之后,迅速离开苏州,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了,那样是自找麻烦,想想苏州有多少的读书人,若是都想着来请教和切磋,估计过年的时候,他都无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