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如果不给朱由检穿上皇帝的常服,那应该给朱由检穿什么呢?
那些朱由检做王爷时的衣服早已经被丢掉了,难道要给这朱由检一件太监穿的衣服吗?那也不成样子。
朱由检看到了王承恩的动作,落寞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就这样出去吧,我的身子还可以,就算这风吹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要是真的死了,那也就罢了,那也一了百了了,如今的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兄长?”
朱由检说完这话就要往外面走去,王承恩跪在他的面前,脸色满是泪痕哀求道:“陛下何必如此自暴自弃?那天启皇帝终究是您的兄长啊,你们两个兄弟感情深厚,就如同同父同母的兄弟一般。”
“想起来天启皇帝还是有可能留您一条性命的,陛下您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就是这皇帝的常服穿不得了,那宫里面还有一些准备赏给大臣的斗牛服,蟒袍,飞鱼服,终究还是能够寻过来的。”
原本朱由检还是想拒绝,但是他看到了那王承恩哀求的表现,想起了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让这个王伴伤心,说道:“那就派人去取来吧,我便穿上就是了。”
那王承恩赶紧派人去寻了,寻了半天还是寻来的一身蟒袍,给朱由检穿上了,当朱由检出现在文武大臣面前时,他已经是穿的一身蟒袍。
神情冷漠的大臣们,看着这些蟒袍的朱由检,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朱由检就算再落魄,大概率还有这一声蟒袍,还能保住性命,他这一些人能不能活下来的,那就不好说。
就是他们能活下来的,身上大概率也穿不上官袍了,甚至他们的子孙后人,也会受到这个事情的影响,家族就要落魄了。
惠世扬犹豫了一下,转了出来。
朱由检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充满了恨意,他知道这些事情终究还是惠世扬和朱纯臣一起搞出来的。
惠世扬这个时候看到朱由检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心里也非常害怕。
要是这时候的他又不得不鼓起勇气,说道:“殿下,局势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怪朱纯臣假冒军报,谎报皇帝已经升天了,才闹出了如此情况。”
“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朱纯臣给蒙蔽了,连殿下您登上皇位,那也是基于那朱纯臣假军报闹出来的事情,想必陛下回来了之后,肯定也会查清此事。”
“朱纯臣意图谋反,死不足惜,但是我们这些人虽然有错,但终究不是必死的大错。”
“如今,如果殿下您能够带我们一起去跟陛下认个错,陛下肯定会饶我们一条性命的。”
朱由检看着面前的惠世扬,还真的沉默了起来。
他有多恨对面的惠世扬,那自然还是不必多说的,但他听惠世扬这些话就知道,这厮虽然是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成国公朱纯臣上面了。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说,那个伪造的军队文书,其实也是朱纯臣搞出来的。
他明白惠世扬今天所做的一切的事情,只不过想找一个领头的,也就是朱由检,看中的就是他特别的身份。
他们都希望朱由校能看在他朱由检的面子上,只诛首恶朱纯臣,饶过他们这些人一条性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