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珟
“何况咱家这阉党的名声在外,什么混账事情没有做过, 也不差这一件。”
那来宗道听了这话, 心里面就更加有了几份着急了。
他再想到了东林党人答应给他的那些好处,心里的贪欲竟然战胜了他的理智。
可来宗道脸上, 仍然是一副一心为魏忠贤着想的模样,说道:“魏公公,这次绝对不能够这样做,虽然陛下与公公已经下了这个决定,但是下官非常清楚这个事情,对于陛下与魏公公的影响。”
“这些年来,我来宗道也承蒙魏公公的照顾,可算是平步青云,到了这种时候,我就更不能做出损害魏公公利益的事情了。”
“让恕下官不能够接受陛下与魏公公的这条命令,还请魏公公回去跟陛下说明这其中的关键。”
“如果陛下真的要怪,那就怪到下官的头上来吧,下官愿意认罚。”
来宗道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以前的话,魏忠贤看到他那么坚决,说不定还真的回去了。
不得不说,按照魏忠贤以前的做派,可能过后都根本不会为难来宗道。
这魏忠贤绝对是个奸臣不假,但是纵观几年来,魏忠贤掌权的这个时间之内,阉党的待遇可谓是相当不错。
甚至在魏忠贤掌权的这几年,那几个内阁大学士明面上虽然是阉党,但是暗地里收受了东林党的好处,充当骑墙派的例子也不少,也没见这魏忠贤就对他们怎么样了。
今天在这里,来宗道之所以说话那么硬气,恐怕凭借的也是这点东西。
可是来宗道还没想到,今天这个情况有点不太一样。
魏忠贤听到来宗道这话,脸露出了几分冷笑,眼睛里的光芒更是冷的吓人。
他捧起了来宗道的管家给他新换上来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赞扬地说道:“这个茶确实不错不得不说,就连咱家平常时喝的茶,都没有这般的体统。”
“哦,不!是连陛下喝的茶,甚至也比你这个茶差的差了几筹。”
“可想而知,这个茶是绝对不便宜的,只怕这样的珍品,那还是有价无市。如果不是顶尖的权贵,人家还真的舍不得他拿出来送礼。”
“但是到了你礼部尚书来宗道这里,这么好的茶只不留起来自己偷偷的品尝,反倒拿出来只是当成平常侍客的茶叶,可见你来宗道的底子到底有多么深。”
“在往常的时候,咱家看你来宗道倒也是个阉党,所以我们东厂和锦衣卫,一直对你们没有严加监视,又或者说,对你来宗道的监视流于表面了。”
“这一点倒是我们的错,可是我们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你来宗道今天在这里,竟然胆大包天,敢抗旨不遵,实在是罪大恶极。”
“若你来宗道还真的是个光明磊落,清廉如水之人,那咱家还真的敬你是条汉子,说不好今天就这样走了。”
“但就凭这盏茶水,咱家就可以确定,你来宗道绝对不是什么清廉如水之人。”
“起码,咱家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赏过你这种的好东西了。”
来宗道越听脸色越变幻。
当魏忠贤把所有的内容说完了之后,这来宗道的脸色已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