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王立没回慈宁宫,又去了咸安宫!
目的很简单:请魏忠贤给自己腾地方!
有了朱由检的诏书,他敢不答应吗?
这一次,魏忠贤穿着睡衣就匆匆来迎。
“魏公公!你还敢呼呼大睡?没有规划路线?不怕人头落地?”
“路线?什么路线?”
魏忠贤一脸懵逼。
王立的心头,突然一紧!
再一细想,暗叫不好!
糟了!
差点中了朱由检的圈套!
出宫巡察之事,他没有向魏忠贤提过!
如果走漏了风声,就是自己的口风不紧!
还,不仅仅是口风不紧!
如果魏忠贤知道了此事,就说明,自己跟魏忠贤同穿一条裤子!
这小屁孩,心机真够深的!
于是,王立紧盯着魏忠贤,再次试探:“路线啊,那么重要的事,万岁爷没跟你提?”
“什么路线?”魏忠贤确实懵了圈:“万岁爷请我到乾清宫,只是赏赐了一千两白银!”
“是么?”
王立还是有些怀疑,继续问道:“魏公公!此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咱俩就要人头落地!”
“人头……落地……到底什么路线?”
魏忠贤不淡定了,急忙站起身。
这段时间,魏忠贤本来就浑浑噩噩,被王立这么一威胁,更是吓破了胆。
“小王公公!万岁爷真的只是赏赐银子,没说过什么路线啊!”
“怎么会?西厂的具体地址,关系到进出京师和皇宫的最快路线,万岁爷真没跟你提?”
“没有!真的没有!”
从魏忠贤的神色来看,他不像在说谎。
细细想来,也对!
既然朱由检想除掉魏忠贤,就不会再信任他,不可能让他知道出宫之事!
但是,自己跟魏忠贤走得很近,他对自己也有怀疑!
就如拒征田税之事,两个太监同时表示反对,傻子都能看出问题!
“魏公公!如果你想活命,咱俩……咱俩必须得打一架!”
“打一架?小王公公,你到底在说啥?”
魏忠贤赶紧退后几步,不可置信地盯着王立。
他这把老骨头,真要跟王立打一架,还不得散架?
“先不急!咱们先谈谈西厂的事情!魏公公,如果想尽快复建西厂,你有什么主意?”
“这个嘛……万岁爷都说了,最重要的是选址!然后,就是招募人手了……”
“没错!原西厂所在的灵济宫,那地方我看上了!不知魏公公……”
“这个……既然万岁爷下了诏书,我明天就让人撤出去……”
“那就多谢了!”
王立呵呵一笑,突然话锋一转:“魏公公,咱俩真得打一架!至少要弄点伤,必须让万岁爷看到!”
“小王公公,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去!
真是服了这魏忠贤!
你这智商,真的让人着急!
你这傻蛋也能权倾朝野,大明真的没人了!
也对!
你只能忽悠忙着做木匠的朱由校!
历史上的朱由检登基之后,轻轻松松就除掉了你!
你这智商,确实不咋样!
王立赖着性子,解释了许久,魏忠贤终于明白了“二虎相争”的道理。
也明白了“以退为进”的必要性。
于是,这夜的咸安宫,鸡飞狗跳!
王立跟魏忠贤,从内堂打到小园,从小园打到大门。
到了大门外,两人仍然扭打在一起!
当然,因为两人都是“提督”,魏忠贤手下的人“没敢”出手。
于是,天还没亮,二人全都到了乾清宫。
分别向朱由检“告御状”。
“万岁爷!圣旨上写得明明白!小奴想请魏公公挪个地方,他就是不肯!”
“万岁爷!老奴哪敢不遵啊!这个王二狗也太不讲理了!他叫老奴半夜就腾出灵济宫,还要不要人活?”
“万岁爷!小奴是想马上就建好西厂,马上就能替万岁爷分忧,这才有些着急啊!
但是,魏公公竟然出手打人!小奴人单势狐,只能还手了……”
“万岁爷!老奴被王二狗打成这样,实在没脸见人了!
老奴年迈,腿脚又不方便,不能再替万岁爷分忧了!老奴恳请回老家种红薯,还请万岁爷批准!”
“种红薯?”朱由检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问道:
“红薯确实很好吃,特别是烤红薯,又香又甜!
可惜价格太贵,就连京师也很难买到!
不错!回乡种红薯,这主意不错!”
朱由检的话,似乎是同意了!
魏忠贤心头一紧。
可惜,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啊!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请辞:
“万岁爷,老奴被王二狗殴打,宫中上下全都看到了!老奴真的无颜见人了!
老奴实在年迈,不能侍奉左右了!
万岁爷,请多加保重!
老奴……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