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公公已经说过,西厂由我全权负责,曹化淳也不会干涉!”
“是么?你保证曹化淳不会作梗?你可知道,曹化淳跟钱谦益的关系?”
我去!
这老家伙,还想在我身上诈银子?
拿曹化淳恐吓我?
我是吓大的么?
我早就了解过,曹化淳跟钱谦益,八竿子都打不着!
哼!
老子诈点银子容易么?
这消息一毛不值,你就想五五分?
谁给你的胆量?
魏忠贤看出了王立的不屑,却也不着急,云淡风轻地说道:
“小王公公,曹化淳跟钱谦益,确实没有联系!
不过,曹化淳跟王安之间,那可是亦师亦友!
你可知道,王安死后的碑文,可是钱谦益亲手写的!
万岁爷对曹化淳的信任,恐怕你我都不及吧!”
我去!
你这老家伙!
连这些都能查到?
“魏公公,这事还得怪你!当初,你做掉王安的同时,为何不将曹化淳一并作掉?
养虎为患的是你!好意思跟我五五分?”
“这个……谁都有疏忽的时候嘛!据我所知,温体仁已经派人去见曹化淳!
不出三日,曹化淳就会回京!”
三日!
三日!
这时间,可真够紧的!
如果曹化淳帮忙求情,钱谦益很可能被赦免!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竹篮打水了!
还有,在自己的了解中,温体仁好像不是东林党吧!
他跟钱谦益之间,好像也在明争暗斗吧!
既然如此,他为何殚精竭虑地帮助钱谦益?
难道,就因为他们都是“文官”,而自己是“阉党”?
还好,还好,还有时间!
可以在曹化淳回京之前,把生米做成熟饭!
只是……
钱谦益这样的三品大官,即便证据确凿,即便朱由检下了旨,也要“秋后”才能处斩吧!
我去!
马上就要过年了,没有在这时候斩杀罪犯的惯例!
除非,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钱谦益虽是死罪,却还不算“十恶不赦”啊!
靠!
为了柳如是,这把豁出去了!
就算有曹化淳替你求情,就算斩不了你,也要让你变太监!
这,不再是恐吓!
至于银子,能诈多少就算多少!
他的那些同谋共犯,也没时间去查了!
于是,半夜三更的,王立再次来到诏狱。
“他的婚书和生死契,签了么?”
“……”
几名掌刑官一脸懵逼。
不是说,婚书和生死契是恐吓么?
难道真要他签?
但是,王立说话的语调,不像是威胁!
钱谦益也懵了:不就是要钱嘛,怎么还来真的?
不过,钱是万能的!
“厂公,厂公!四万两!我只有这么多了!真的,你可以去查!”
“钱大人,恭喜你!有人帮你说情,万岁爷赦免了你的死罪!
只不过,你的舞弊情节实在恶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为儆效尤,万岁爷已经传下口谕,赐你“宫刑”,两日后行刑!”
“宫……宫刑……”
钱谦益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不止。
大明律法中,并无宫刑!
但是,皇帝特意下旨,也有过受宫刑的官员!
就如大明立国之初,通政使通政曾秉正,就因触怒了朱元璋,被赐了宫刑!
“厂公,厂公,请帮忙求求情吧!罪臣不想变太监啊,呜呜呜……银子!我有的是银子!
十万两!十万两!
厂公,事成之后,十万两全是你的!绝不食言!”
“钱大人,你误会啦!”
王立呵呵一笑,摆出人畜无害的模样:“钱大人,本厂公刚才说过,因为有位公公的帮忙,万岁爷已经赦免你了!
万岁爷所说的“宫刑”,只是在大殿上随口一说,以儆效尤而已!
不过嘛,为了把戏作足,你还是要签一份“婚书”和“生死契”,在朝堂上公开展示,这才有威慑力嘛!”
听到解释,钱谦益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半信半疑:“厂公,你可别欺我啊!”
“万岁爷都发了话,我哪敢欺你?
唉!那位公公横插一脚!你的银子啊,我一个也不敢要了!
签了婚书和生死契,赶紧洗漱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准备上朝!
唉!
也不知那位公公为何要帮你!
坏我大事!
那个谁,赶紧给钱大人松绑!赶紧把他的官服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