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元知道:锦衣卫抓人,其实不需要证据。
抓了人,自然能审出证据;
就算没罪,诏狱里也能审出罪来。
“陈奏庭”这位指挥佥事软硬不吃,刘廷元几乎死心了。
然而,他抓走刘廷琛之后,没有直接北上回京,而是从福建绕路去了萧山。
在刘廷元看来,这是绝好的捞人机会!
更是王立故意为之!
只不过,王立的“谁敢劫囚,格杀勿论”,给刘廷元来了个透心凉!
示意左右退下,王立端起酒碗,正色说道:“尚书大人,本厂公跟魏公公喝茶的次数,比你跟崔呈秀多得多吧!”
这话,看起来是威胁,刘廷元却眼前一亮!
“厂公,你的意思是……”
“韩一鸣与钱谦益的**案,万岁爷极为震怒!本厂公南下之即,万岁爷特意交待过:
贪腐五百两以上者,只要证据确凿,无需上报,一律剥皮实草!”
王立的声音很大,守在附近的侍卫和锦衣卫,全都听到了!
但是,王立看起来义正言辞,刘廷元却看到了一线生机!
因为,王立并未将刘廷琛剥皮实草,而是将他押解上京!
而且,从福建绕路至萧山,这不明摆着嘛!
“厂公!下官跟弟弟情同手足!他犯了事,本官绝无偏袒之理!
但是,他毕竟是我弟弟啊!
所以,还请厂公行个方便……”
说话的同时,刘廷元递上一叠银票。
五千两!
王立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地拍着银票,摇了摇头:“尚书大人,你跟弟弟的感情,好像也不咋样嘛!
在你眼中,他的命只值五千两?
或者说,本厂公只值五千两?”
“厂公啊,你知道的,南都的兵部尚书,不能跟京师相比啊!
而且,下官为官清廉,确实拿不出多少银子,所以……”
刘廷元满脸含笑,说话的同时,再递上一叠银票。
一共,一万两。
王立心头不悦,却没有表露出来,大手一挥:“来人,把刘廷琛押到萧山,本厂公要亲自审问!”
音落,几名锦衣卫跳上小船,匆匆追了上去。
半夜时分,刘廷琛被带到,交给了刘廷元。
但是,刘廷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大人,你弟弟已经交给你了,请吧!”
王立下了逐客令,刘廷元却不肯离开:“厂公,军器局的……另外二十六人……”
“唉呀,尚书大人啊,你跟弟弟情同手足,本厂公就卖你个面子,将他交还给你;
但是,你跟其他的二十六人毫无关联,犯不着为他们花钱吧?”
王立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刘廷元气得直骂娘!
你只把刘廷琛交给我,这算什么事儿?
进了你西厂的诏狱,或者交给刑部,那二十六人不会咬出刘廷琛?
刘廷元自知中计,却又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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