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姬爵爷?什么姬爵爷?哪个姬爵爷?”袁崇焕似乎是没有听懂那牢头的话,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牢头却道:“姬爵爷他老人家的名讳小人是不敢提起的。不过袁督师应该认识的啊。爵爷不和袁督师一样,拜在孙老督师门下,同袁督师有同门之谊啊!”
“哦!原来是姬庆文啊!”袁崇焕这才恍然大悟,却又说道,“且慢,且慢。姬庆文这小子现在是爵爷了?”
“可不是嘛!”牢头道,“姬爵爷现在可是皇上钦点的伯爵了。我有个兄弟在礼部里帮忙办事,封爵时候那场面……真让人透不过气来。袁督师尽管放心,姬爵爷现在可是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叫得响名的人物,有他,还有孙老督师他老人家在皇上面前说情,袁督师的罪过便也不是什么罪过了……”
那牢头后面絮絮叨叨一大堆话,袁崇焕是半句也没听进去,却又问道:“那我问你,姬庆文是怎么封的爵?”
牢头答道:“姬爵爷领军平定了白莲教的叛乱啊!皇上有过旨意的,说是辽东萨尔浒之战以来,朝廷用兵是胜少败多,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给姬爵爷加官进爵,也好鼓舞一下朝廷文武的士气呢!”
“唉!”
袁崇焕重重叹了口气。
当年宁锦之战,袁崇焕率领孤军困守锦州一座孤城,不但打跑了兴冲冲敢来的满洲八旗精锐,更发炮将努尔哈赤打死。这样的功劳也算是不小了,可最后却没换来什么赏赐,反倒被朝廷贬官闲居。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魏忠贤当权的时候,还怪不到崇祯头上。不过对袁崇焕而言,崇祯也不是什么好皇帝,他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说到底也全是拜崇祯皇帝所赐。
想到这里,袁崇焕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嫉妒之情,为什么一样是为国领军作战,姬庆文就能加官进爵,而他自己只能贬官下狱?难不成是因为姬庆文这人头上有神仙护佑不成?
不过眼下的形势,还不是酸姬庆文的时候。
主审官温体仁,从来就不是自己这条线上的,似乎有意无意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其他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官员,自己又素来同他们没有什么交情,临到关头,他们能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错了。
这样左算右算,似乎就只有姬庆文同自己有些关系,袁崇焕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劫,现在看来就只能仰赖在姬庆文身上了。更何况,姬庆文身后,又会不会是孙承宗老师在有意关照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袁崇焕在一众衙役的“护送”之下,听着两旁刑部衙役们“威~武~~”的堂威喊声,袁崇焕再次登上了刑部衙门大堂,抬眼果然见姬庆文大大咧咧坐在温体仁的右手边,而他身上的衣冠服色已显然是堂堂伯爵的行头。
袁崇焕现在的心情又是欣慰、又是嫉妒,还来不及感慨,却听温体仁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所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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