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口琼浆玉液下肚,姬庆文顿觉神清气爽,刚要开口说话,却又被钱谦益抢在前头。
只听他说道:“姬大人是皇上钦差,那自然是圣上心腹之人。可惜钱某天启朝即受阉党迫害,几年来一直在闲居这穷乡僻壤,竟无缘一睹万岁天颜,却不知当今圣上是何等样的英明之主?还请姬大人能够示下。”
姬庆文道:“圣上我见得也不多。不过皇上年纪虽然不大,却是极为英明睿智,而且做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是一位少见的少年圣主。”
姬庆文这几句话说得虽然有些夸张,却是他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有了同崇祯皇帝那天的一夜长谈,又通过孙承宗的时时书信往来,知道这位皇帝做事虽然急躁一些,但从内心里,却是真心想做事情、真心想把事情做好的一位皇帝。
光凭这两点,纵观整个中国历史,崇祯就已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了。
也因此,姬庆文已然下定决心,要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崇祯皇帝避免重演“并非亡国之君的亡国悲剧”——当然了,前提是要姬庆文自己有钱人的舒坦日子能够继续过下去。
那边钱谦益听了姬庆文这几句话,也是不住地点头,说道:“钱某在朝中的几位同学、门生也是这个看法。皇上登极大宝之后,即能取缔阉党、暴尸魏奸。之后便大举启用袁崇焕,意图收回关外失地,重振数十年颓废之风。这样的消息,传到钱某这穷庐陋室,钱某也是欢欣鼓舞呢!”
姬庆文赶紧抓住话头,说道:“就是这个道理。皇上此次派我到江南来担任苏州织造,就是为了筹集银两供应辽东战事的。皇上的意思,是将每年的苏州上贡的绸缎数额减半,多出来的拿到市场上出售,这样得来的钱,便能供应袁督师收复失地了。”
钱谦益一边听,一边想,直到姬庆文把话说完,这才说道:“圣上能有这样的决断,乃是江山社稷之福啊!”
姬庆文尚未反应过来,李岩却赶紧抓住话头,说道:“此次我们姬大人专程登门拜访,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姬庆文也赶忙附和道:“对,就是为了织造衙门所生产的绸缎打不开销路,因此才来求见钱先生的。”
钱谦益脸色顿时大变,问道:“这话怎讲?”
于是姬庆文便将织造衙门现在陷入的销路紧缩的困境,同钱谦益细细说了。
钱谦益一边饮茶,一边听姬庆文讲话,待他说完才答话道:“这件事情确实难办,可钱某一个赋闲在家之人,又有什么法子呢?当然了,我也颇有一些浮财,姬大人让我出个几千一万两银子,收购一些绸缎,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这并非长久之计吧?”
姬庆文忙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是想让钱先生出面,疏通一下苏州商会的关系,好让他们来采购我们生产的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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