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为标看着吴帆徽,很是吃惊,人家进京赶考的举人,恨不得年前就来了,吴帆徽这个陕西乡试解元,居然正月底才到京城来。
“谦珏,其实你应该早些到京城来的。”
“学生也想着早些到京城来,只是家族之中的事情的确很多,有些走不开,恩师在米脂县三年多时间,也是知道情况的。”
“也是,我听闻贺氏家族族长贺方振离世,你与新任族长贺泯宣关系还处理的不错。”
“学生只是不想家族之间算计太多,故而与贺泯宣修好,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如此处理是不错的,我在米脂县三年,多少知道一些情况,若是两大家族之间撕破脸皮,最终也是两败俱伤了,对了,你到京城来,还没有去拜访王相大人吗。”
“没有,学生首先到恩师这里来了,拜见恩师之后,再行拜访王大人。”
“不用去拜访王相大人了,去年底,王相大人已经被罢官,回原籍去了。”
吴帆徽大为吃惊,王相主持陕西乡试,十月才离开西安府城,回到京城,怎么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被罢官了。
“学生斗胆了,不知道王大人被罢官是为何。”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牵涉到袁崇焕的案子了,内阁钱龙锡大人因此被下狱,原兵部尚书王恰大人被斩杀,按说去年八月底事情就彻底结束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十月底又被提及,结果有人揭发王相大人与袁崇焕之间有联系,我也觉得奇怪了,王相大人不过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怎么可能与袁崇焕之间有什么关系,再说御史身负弹劾之职责,在奏折之中帮忙袁崇焕说几句话,那也是正常的。。。”
吴帆徽仔细聆听,其实他已经明白其中的奥妙,那就是朝中有人要赶尽杀绝,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内阁大臣、礼部尚书温体仁。
温体仁是力主斩杀袁崇焕的,而且也劝动了皇上,最终达到了目的。
温体仁此人,老谋深算,肯定不会放过那些与袁崇焕有联系之人,至于说王相被罢官,有些杀鸡给猴看的滋味,一方面彰显了自身的权威,一方面警告了某些蠢蠢欲动之人。
历史上对温体仁和周延儒的评论,数不胜数,正反都有,但总体是将两人归类为奸臣,可有意思的是,最早下这种结论的,依旧是东林党人。
吴帆徽担心的是王相是不是因为陕西乡试的事宜被问罪,因为他隐隐记得,鹿鸣宴的时候,王相与李应期等人的关系不是很融洽。
看见吴帆徽在沉思,卢为标接着开口了。
“谦珏,你也不要想的太多,王相大人被罢官,无关陕西的乡试,倒是你在乡试之中写出的: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的话语,甚至都引起了皇上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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