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宗出任南京国子监司业,很是负责任,几乎包揽了国子监所有招生与生活安排方面的事宜,提前做出筹划,这让吴帆徽很是高兴,他可以抽身出来,主要考虑大事情。
八月中旬,例监和荫监的名单全部确定下来。
例监的情况吴帆徽是全部清楚的,每一个例监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南直隶的乡试已经开始,举监和贡监名单的确定,必须等到乡试发榜之后,乡试副榜的举人,可以直接进入国子监读书,而正榜的举人,若是会试落第,来年夏季也可以直接进入国子监读书,至于说那些乡试落榜的生员,也会在乡试之后,由地方的府州县衙门直接举荐,进入国子监读书,这举监和贡监两类的监生,国子监是不能够自己做主决定的。
谢宗整理出来的荫监的名单,很是整齐,包括每一个人的基本情况,都是附在后面的。
这不禁让吴帆徽对谢宗有了与众不同的看法,看样子这个谢宗还是很有能力的,至少做事情是很细致的,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故而一直都在县衙担任知县,迟迟得不到提拔。
学问并非是能力高低唯一的证明,很多满腹学问之人,恰恰缺乏社会应变的能力。
“大人,下官专门清理了荫监的名单,通过和礼部的接洽,荫监的名单应该是有所变动的,这里面诸多的生员,都参加了本次的乡试,若是乡试高中,则会暂时从名单之中剔除,下官以为白白浪费了名额,下官以前在县衙之时,就对这等的安排提出过意见。”
“谢大人,这样的想法,今后不要有了,荫监乃是凭着祖辈的功德,才有资格进入国子监读书的,不管他们是不是参加乡试,也不管他们是不是高中,这都是他们才有的资格,就算是他们愿意让出来名额,寻常百姓家的读书人,也是得不到这里面名额的。”
“大人说的是,下官只是认为,这荫监的名额,可以减少一些,让其他人有机会进入过国子监读书。”
“嗯,这个想法不错,你可以写出来奏折,我也会在上面署名的。”
“谢谢大人的赞誉,下官还是好好想想,下官刚刚到国子监,就提出来这样的奏折,有些不妥,下官更怕连累大人。”
吴帆徽笑了笑,看来谢宗还保持这相对的单纯和正义感。
翻开名册,吴帆徽随意看着这份名册,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凝固。
几个名字印入他的眼帘。
陈贞慧,万历三十二年出生,二十九岁,苏州宜兴县人氏,南直隶增广生员。
方以智,万历三十九年出生,二十二岁,安庆府桐城人氏,南直隶廪膳生员。
冒辟疆,万历三十九年出生,二十二岁,扬州府如皋县人氏,南直隶增广生员。
这几个名字,吴帆徽是很熟悉的,若是加上河南商丘的侯方域,就是较为著名的明末四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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