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荷兰东印度公司董事长扎恩,低声啐骂了一句,捡起烟斗,掏出丝绸布巾,仔细擦掉烟斗上面沾上的灰尘,再重新塞入嘴中。
“去把范德堡先生叫来。”
重新瘫坐回椅子上的扎恩,向一旁的卫兵急急下令。
很快,身材高瘦礼服笔挺的副董事长范德堡,跟着卫兵走了进来。
“董事长先生,你叫我。。。。。。”
扎恩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然后将楚尼斯的信向他怀里一递。
“看看吧,看看荷兰人是怎么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被人从台湾赶出。”扎恩一脸苦笑:“可怜的荷兰人啊,英国人在印度抄我们的后路,中国人在台湾截断我们的前路,真是完美的组合。”
范德堡皱起眉头,连忙戴上小圆镜片的金丝眼镜,迅速地看完了楚尼斯的信件。看完信件的他,脸色已是十分惨白。
“台湾,就这么丢了。。。。。。”
范德堡喃喃低语,眼中依然满是不可置信之情。
“是啊,丢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魔鬼攻占了城堡,上帝的子民竟只能无奈退却。”扎恩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精致的洛可可式雕花拱窗前,眺望远处那一片忙碌人货穿梭的巴达维亚港,脸上顿时涌起凄楚之色:“东印度公司遭到这般重大挫败,我做为董事长,真不知道要怎么向国会那般家伙做出解释。”
望着扎恩肥胖的背影,范德堡在心下,却忽然有种怪异的庆幸感觉。
如果自已不是及时从台湾调回巴达维亚,那么,承担丢失台南的重大罪责的人,该是自已了吧,真是好险哪。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楚尼斯,倒是正好成了自已的替死鬼。
那个明朝人李啸,还真是个枭雄般的人物。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
这个伤疤,当天他被李啸的手下挟持时,被那锋利的解首刀割破的。这生死只在须臾的惊魂一刻,范德堡时至今天,犹是记忆如新,刻骨难忘。
范德堡轻叹一声。取下小圆镜片,将那封楚尼斯的信件放回扎恩的办公桌上。
“董事长先生,也许,我们还可反攻回去收复失地。”范德堡的声音很低。
扎恩冷笑一声,转过身来,他眨着灰蓝色的眼珠,以一种揶揄的语气说道:“攻回去?说得轻巧,要是有这么容易攻回去就好了。”
扎恩长叹一声,他象一只受困的野兽一般,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现在台湾一丢,所有的台湾舰队都被中国人收入囊中,而我荷兰共和国在远东的军事存在,基本只剩这巴达维亚城。若要再调集全部的舰队反攻台湾,且不说极可能英国人或西班牙人,会趁我兵力空虚之际来夺占巴达维亚。我军若要往攻台湾,海路迢迢,劳师远征,又如何可以轻易打败以逸待劳的明军。倘不慎再遭败绩,那我荷兰共和国,可就真要彻底退出远东地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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