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悬梁自尽的乌嘛喇氏,在白绫上不断地扭动挣扎,双眼直直地暴突,舌头也越耷越长,甚至下身都因为括约肌松懈,而导致屎尿排泄物渗出,发出怪异刺鼻的臭味。
只是,她虽然一心求死,却是始终无法迅速解脱。悬挂在白绫上,下意识不停挣扎的她,有如一条在网兜里挣扎的鱼,她表情十分痛苦,脸部涨成可怕的青紫色,嘴中还断续地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见到自已的主人这般难受,管家荆古达心下十分不忍,他一声长叹,终于不顾男女之防以及主仆之分,快步走过去,抱紧乌嘛喇氏那下意识在空中踢踏不停的双腿,然后往下用力拉扯。
“福晋,奴才来帮你,不必这般受苦了……”荆古达泪眼模糊,嘴中喃喃道。
有了荆古达的帮忙,乌嘛喇氏挣扎的程度小了很多,最终在约半柱香的时间后,乌嘛喇氏她双眼一翻,舌头耷出老长,嘴角滴滴地往下流血,再不动弹了。
“福晋,你终于生天了,一路走好……”
见到福晋终于成功吊死,荆古达眼中含泪,望着在空中来回摆动的乌嘛喇氏尸身低语了一句后,他把那几名小厮唤过来,小心地从白绫上解下乌嘛喇氏的尸首,然后众人一阵忙碌,将杜度、乌嘛喇氏、以及地上被缢杀的三名姬妾的尸首,一同运往后院,放在早已备好在此处的棺材内。
随后,在这深夜里,荆古达带着两名小厮,凄惶出门,顶着如刀的朔风,一路艰难行往肃亲王府。
他在路上,碰巧遇到了正沿街检查宵禁的豪格护卫,险些被当成危险分子抓起来,在表明身份后,荆古达再不隐瞒,立刻向这些豪格的护卫军兵通报了安平贝勒府中合家自尽的消息。
得到通报的护卫十分吃惊,只是,因为正是半夜三更,这名护卫考虑到反正安平贝勒府中的人皆已死绝,杜度本身也只是个闲散贝勒无甚实权,若因此而去急急地向豪格禀报,以致打搅了豪格休息的话,却也着实无甚紧要。故他思考了一下,便让荆古达先行回去,告诉他自已会代他去向肃亲王禀报,要他在安平贝勒府中等待消息便可。
荆古达犹豫了一下,却也只能点头答应,然后带着那两名小厮急急转身返回。
这名护卫在巡防在天亮后,才率众返回肃亲王府,向刚刚起身洗漱的豪格,作详细禀报。
终于听完了全部禀报的豪格,顿时觉得一股极其寒冷的凉意,从他后脊处直窜入头顶,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噤。
真想不到啊,这个安平贝勒杜度,竟然这般心狠,在安排了三个儿子逃离清境后,要让一众妻妾给自已殉葬,此人的内心,何其凶狠而残酷。
只不过,杜度之所以这样做,可能也是考虑到接下来,大清内部将有一场极其可怕的内战将要爆发,他一定也在担心,自已死后,那一众妻妾,极可能在这场规模盛大又血火纷飞的内战中,难以保全性命,甚至还会凭白受到乱兵的折磨与污辱,与其这样,倒还真不如把她们统统带入地下,也算是全家团圆脱离苦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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