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宁将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迅速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迅速地披了盔甲,带上一柄锋利的长柄挑刀,便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急急地登上镇远堡城头去查看。
他首先登上镇远堡南门城头,方一站定,便迅速地被眼前的情景,给深深地震惊了。
他看到,漫天大雪中,从镇远堡两边绕行而过的唐军铁骑,铁甲森森,旗帜翻卷,有如两个凌厉突进的箭头,迅速地绕过镇远堡东西两侧,一齐奔袭到了镇远堡的唯一出口南门,把堡中军兵的唯一撤退之路给牢牢堵住。
而在这些唐军骑兵之后,大批的身着盔甲手持精良武器的唐军枪盾步兵,亦摆成整齐队伍,严整齐肃地开拔过来,数千名唐军枪盾步兵,也全部列阵在南门外,摆成一个却月形状的C字型。这个阵型,在哈宁阿看来,倒与一个张开的渔网差不多。他下意识地悲哀地想到,也许,这张唐军张开的大网,应该是想把自已和全堡军兵一网打尽吧。
难道说,唐军是打算把自已这镇远堡给活活围死么?
哈宁阿冷静下来,随即对自已的这种看法摇了摇头。
只是现在镇远堡内饷粮尚足,足支全体守兵近两年之用,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已活活困死。更何况现在这大雪天气里,唐军在外面也不可能久久维持,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打的什么名堂?
“额真大人,你看,唐军正在北面城墙外,集结了大批的火铳手呢。”
手下的亲兵,以一种惊惧不已的语气,打断了正陷入迷思的哈宁阿,他顺着亲兵的手势向北望去,果然,可以隐约地看到,远远地,有一长排唐军火铳手,人数有近两千人之多,正排着整齐的步伐,齐步向镇远堡北面城墙迈进。
而在这些火铳手后面,则是盔甲闪亮,人人手持锋锐骑刀骑枪的护卫骑兵,他们的正中间,似乎正簇拥着一名身着华贵铠甲,系着如血般鲜红披风的的唐军将领,一齐纵马缓步行来。
哈宁阿心下暗道,看来,这名唐军将领,应是唐军的主将了,却不知道,此人接下来的计划究竟为何,自已接下来却又要如何加以应对。
见南面的唐军,暂时没有攻打镇远堡的想法,哈宁阿不及多想,便立刻带着手下一众护卫,复从南面城墙,急急往北面城墙赶去。
踩着城头那些喀吱喀吱的积雪,却一直在快步行走的他,一脸焦虑地看到,那些唐军火铳手已然越走越近,在沿着已然结冰的护城河一字排开,然后,就在这样的大雪天气里,手持着乌黑发亮身型修长的改进版鲁密铳,然后点燃火绳,装弹填筒,开始进行射击准备。
“咦?这些唐军是不是傻蛋?这般大雪天气里,他们的火铳如何打放?真是奇了。”见唐军准备开始打铳,哈宁阿旁边的护卫,忍不住发出一声问。
而听到他这句发问,哈宁阿的内心,却是陡地揪紧,他已在心下下意识地想到,接下来,唐军想要干什么了。
那就是,这些唐军火铳手,打算不计损失,冒着火铳无法打响乃至炸膛的危险,也要先射杀那些正木然站在北面城墙上的清军守兵!
唐军一定是要以此方式,来给哈宁阿及全体守兵,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
哈宁阿正快速思考之际,从北边城墙处,传来了一迭声的喝令。
“预备,放!”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