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桧被这位世子逼问,脸上便显出尴尬神色,急回道:“世子,万是老臣胆怯,只是家主不是说过么,现在郑芝龙的援兵尚未到来,我军万万不可轻动,只宜在原地驻守,等其兵马到来,再一道渡河攻击。家主这般条令,老臣还请世子一道坚守,万万不可擅自行动。”
“哼!你还真是越活越胆小,越老越没用了!”郑梉冷笑道:“你就没想到,如果连这数千有如乞丐一般的莫军在河岸对面挑衅,我军都不敢应对,只能等到郑芝龙部到来后方可行动,这未免太过长敌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想来我军援兵与守军加起来,共有对面敌军的7倍还多,如此壮盛之兵马,休说仅是消灭河对岸的这数千莫军,就是直攻到高平城下,亦毫不足惧也!如何象现在这般,只敢龟缩于界河南面,不敢渡河攻击,岂不会让天下人为之耻笑么!”
郑桧脸上一道红一道白:“世子啊,休要这般心急。那郑家兵马,估计此时正从海上赶来,到了北芒城汇合,也就是十来天的功夫。这么一点时间,又有什么不可等呢?还请世子稍安勿躁,等到郑芝龙的援兵……”
“闭嘴!”郑梉冷哼一声,厉声打断了郑桧的话语:“你这般胆小无用,父王让我带了两万援兵到此,你尚且不敢进攻,还一心要等那郑芝龙兵马到来,方敢用兵。实是比兔子还要胆小,本世子若是象你这样无用,莫说与敌交战,早就羞死了!也罢,你既这般无用,就在这北芒城中老实地呆着,我再留给你援兵一万,免得你在此担惊受怕。我与郑桦二人,自去破敌便是!”
郑桧再无法阻拦,只能让郑梉与郑桦二人,带着一万余名兵马,浩浩荡荡杀过北部界河,直扑那些看上去毫无防备的莫军而去。
果然不出郑梉所料,莫军虽然一直在河岸边叫骂不已,但他们一见到郑军主力出击,准备列阵渡河之际,顿是吓得嗷嗷乱叫,全军撒开脚丫子逃得飞快,等郑梉等人尽数过河,那些莫军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再不见半个人影。
郑梉心下大快,正欲下令全军追击,却又听得,后面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鸣金之声。
这一刻,郑梉心下怒不可遏。
“入他娘!郑桧这厮,恁的无用!竟然只会拖我军后腿,老子不听他的!”郑梉一脸暴怒。
“世子,郑大将鸣金,只怕亦多有苦衷,反正现在莫军已退,我们还是先尽快返回吧。”郑桦在一旁苦劝。
“呸!我军此番渡河,劳力费神,却是一名莫军士卒,都不曾拿获擒得,就这般灰溜溜地退兵回返,岂非笑谈!他郑桧怕死无能,本世子却不愿象他这般窝囊!”郑梉一脸狰狞,又厉声道:“全军听令!随我继续出击,万不得让莫军逃回本营!”
“不可!世子万万不可冲动!”见郑梉执意进军追击,郑桦亦是急了,他纵马上前,一把拉住郑梉坐骑缰绳:“世子!前方敌情不明,郑大将之忧亦有一定道理。请世子立即率众回去,不然,郑大将上禀家主,只恐亦会责罚世子啊。”
“哼!郑桧这厮,也只会向家父告个刁状罢了。你休再劝,且看我率军击溃莫军,再率兵回返,看那郑桧,羞也不羞!”郑梉一把拉开郑桦拉扯缰强的手,猛磕马肚,一马当先冲出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