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去武馆了。
估计武馆的人都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
花那么多钱入武馆学武,没人会像他这样两天打鱼五天晒网。
于智博进了安州城之后,先去布行定了一大批粗布,量大到他们愿意送货上门。
然后又去铁匠铺买了一些铁料,这就得自己过来运了。
明朝铁器明面上都是官营,私营铁矿厂基本都是做熟人生意。
现在需要的铁不多,先从铁匠这里加价买一些,后面慢慢找合适的供应商。
定了铁料和粗布,于智博又去了安州的杂货铺。
想让杂货铺老板给自己便宜一些供货,可惜人家不答应。
要买可以,就是零售价,爱买不买。
那态度,把于智博气够呛。
最后,他来到武馆,刚一进门就看到陈守财躺在躺椅上,守在大门后面喝茶。
“呦,稀客啊。”
陈守财看到于智博进门,乐呵的招呼道。
“师兄笑话了。”
“哪敢笑话你,百十两银钱往这儿一扔,说不来就不来,我做梦都不敢像你这么阔气。”陈守财嘲讽道。
“师兄,师弟我是有苦衷的。”
“哦?说出来听听,看看什么事能把我们小财神难住。”
自始至终,陈守财躺在躺椅上就没起来。
于智博看着他那没脸没皮的样子,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水泽那边水贼肆虐,好几个村子被水贼袭击,死伤惨重。”
“嗯,我听说了。”
“我们村前些日子也被袭击了,水贼走后整个村子乱成一团,直至今日才稍稍理顺。”于智博解释道。
“果真?”陈守财坐了起来。
“千真万确,我岂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于智博面色沉重的回道。
“倒是师兄我失礼了,你家人可安好?”陈守财站起身拱手行礼,对自己刚才的无礼表示歉意。
“家里就一个妹妹,倒是无碍。”
“那就好。”
陈守财邀请于智博坐下喝茶,然后就水贼袭村一事细细询问。
于智博半真半假的回话。
他见过齐家村的惨烈遭遇,见过水贼的凶残,七分真三分假,编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只需要将于家村的死伤数字扩大就可以。
“哎,这知县大人也是,明知道水泽里水贼已经成势,就是不派兵围剿。”陈守财叹气道:
“马上要收官税了,让这伙水贼这么一搅和,估计水贼周边都得遭贼灾,到时候看他怎么收税。”
“知县大人为什么不剿贼?”于智博问道。
“谁知道,要说这安州县衙,负责办案的快班捕快并不算少,有四十余人,还有站班、跟班、杂役等皂隶五十余人,若是算上马夫、轿夫、灯夫、库卒和巡检司的民壮,出动三四百人并不算难。”
于智博看着陈守财扳着指头计算,心里吐槽你想的可真美。
对于知县来说,县城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陈守财所说的这些人大部分都不算县衙的武装力量,若是出兵剿匪,从这些人中抽调一百人都已经是极限了。
要真打算剿匪,还得靠卫所军或者募兵。
可惜这两个军队和县衙并不是一个系统,要调动他们就得保定府知晓。
辖下出现匪患,说明知县管理不善、教民失职,不到万不得已,知县是不会选择将匪患上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