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依然在继续,爱国者的手中虽然没有酒,但吐出话语的速度就仿佛喝了酒一般,也许使他沉醉的并非弥散在空气中的酒精分子,而是回忆。
「您既然如此不舍,考虑到萨卡兹人的自然寿命,想必让您牵挂的人应该还没死吧?」西里尔试探着爱国者的口风,开始了明知故问。
「我知道,她此刻尚在,卡兹戴尔……」爱国者从未停歇过搜集关于故土的信息,每当有机会能在北原上遇见外来的萨卡兹时,他都会去问关于那处留念之地的现况。
「那又何不送个信过去?」这是个经典的提议,有时候信可以解释很多东西、但,或许对于爱国者而言,写出这封信或许意味着必须放下如今感染者战士的身分,重新拥抱身为萨卡兹战士的一切教条。
「…………」爱国者陷入了沉默,他战胜一切、扫清前路,躯体坚定但心思纷乱,他知道如今自己的唯一目标是为了感染者而努力,一切考虑都只为了保护更多受压迫者,但却又克制不住心中与巨大身躯不太搭配的多愁善感。
但对于这菲林的提议,他认为没有什么价值,至少,眼前这人不清楚自己经历过什么,自然难以,感同身受……
「若您想要送信给特蕾西娅殿下,我这边恰好有渠道——」闻言,爱国者面甲之下黯淡的红光突然变得极为显眼,一时之间,爱国者的长戟已经被攥紧在手中,仿佛随时都能将身旁的菲林身躯捅一个对穿。
这人知道得太多了,若他说的是「那位大人物」等等说辞,他会认为是这人在故弄玄虚,但此刻他能钭吐露出名字,这意味着——
要知道,即使是爱国者自己游击队中的战士也无法全盘得知爱国者的过去,这让他在这瞬间闻到了阴谋的感觉,而他厌恨阴谋、痛恨想要安排他命运的人。
「您现在的作为足以使我们的交易彻底破裂,但我选择理解您对未知的恐惧——建议您这般理解我:我永远比您想像中知道得更多,但,有信息不代表我会行使什么诡计。」但很明显,西里尔对此巍然不惧,他相当淡然的注视着这个巨人的戟尖。
若是塔露拉在场,也许很能体会博卓卡斯替此人现在的心情,她与西里尔初识时也是经常被他这样的惊人之语给吓倒,被一语道破过去这件事情总会让人发毛。
但如她真的在场,也许心中会想的是:「刚开始会害怕、之后会开始乱想、再之后会麻木,久了之后就彻底习惯了……」
爱国者重新松开了巨戟,将之再次靠在了墙边上,他向着西里尔点了点头算作道歉,随后等待他继续陈述。
「我只是觉得以那位皇女的性格,即使命运使的您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且您依然不会回去卡兹戴尔、重归她的帐下,但如能收到您的信件应该也会令她感到些许欣慰。」不得不说,爱国者认为他这话说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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