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咄咄逼人,一个只能在无神中慌忙的辩解,最后——
「你不也是之前团队的成员吗,难道你以前在团队里面都是混饭吃的吗?」而这,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是他让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叛徒。
是他把所有讯息告诉第四集军团并彻底放行让军队包围研究所,是他的盲目的无知认为只要留下他谢尔盖一个人,就足以重建整个团队。
「但几乎所有资料已经全部都毁于那晚的大火,我光是要凭借现有的纪录重建——」他终于怒吼出声,对他尖锐的回击,但谅他懂得再多,也无法说服眼前之人的无知。
「我看你是不清醒了,让我帮你清醒一下。」他把酒杯中的酒液直接泼到谢尔盖脸上,酒杯也落到他的身前应声摔碎,谢尔盖瞬间如被拔去动力的电器一般僵硬在原地。
「现在,你给我滚!」
他的头发被染成红色,脸上被酒水弄得脏乱不堪,凹陷的眼窝处流淌着红色的酒液,好似血泪,但依稀可以看到眼角之处正渗着泪水。
在别人的眼中,他成为了切尔诺柏格的高层,却没有人知道,一个没有半点筹码在身的研究人员,在无法提供成果时,就是个可以随意使唤的狗,只要狗主人一个调令,就可以让自己瞬间流落街头。
可我当年来到这里,不就是不想要继续接受学术体制的压榨吗?他握紧了拳头,他透过模糊的视线,从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中抓起了一块较大的碎块,他紧紧的握住了这个唯一的武器,刃口锋利的边缘在他的手上划开了伤口。
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带着这头人型肉兽下地狱,但他的动作又被另一股思绪彻底压制住了,就如同曾经在秘密警察逼问下烟消云散的勇气一般。
不行,至少,他还是保住了他的孩子—亚历克斯和米莎,不,现在只剩下米莎了……这绝对是一笔不值得的买卖,但如果连他仅存的女儿都保不住,他的牺牲、忏悔、甚至就连他所犯下的罪恶也都毫无意义了,他改蹲下为跪下,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开始用手捡拾着所有的碎片。
在捡起全部的碎屑之后,他无声的离开了,他甚至没有试着擦拭身上的液体,也没有管手上十指连心的疼痛,他的内心只有对走上这条路的后悔,与对过往深深的怀念。
鲍里斯侯爵掏出记事本,用本身潦草到近似涂鸦一般的字体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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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办事项:
把谢尔盖这个不识趣又无能的混球,调去市议会随便哪个岗位,换个听话的人来当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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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门传来响动,再一次被打开了,是谢尔盖来向自己道歉了吗?
这是一个清洁工装扮的壮硕丰蹄族人。
「谁让你进来的!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跟你说,你完蛋了!」他正在气头上,因此很自然的向所有地位比他低的人泼洒着自己的怒气。
「我叫西里尔。」
他看见这个人回了话后,无声的走向自己,然后身形爆散成一团蠕动的触手,开始扭曲。
「不,你是什么东西……别过来。」
却不料,真正致命的杀机已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