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只有那些遍寻不着的教徒了,伊比利亚官方在南城区的搜查会一无所获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原来那些诡异的信徒很可能压根不生活在地表,而是以不知名的方式移动到了盐风城泡在水中的底层结构,并在这些结构中蜷缩着生活以躲避世人的耳目。
「不要啊……救我……老师…」他敏锐的听觉感知到了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哀号,有人。
但声音来源相当遥远,他随即向走入了其中一个门板早已完全绣蚀的门,逐渐试图向声源靠近,但他不敢奔跑,因为只要一用力,地面就发出奇怪的声响,在未能确认状况之前最好别打草惊蛇。
「不要——我…让我来代替他。」
另一个更为老成的男声传来,从这人的语气中可以听到有什么危险正威胁着他的同伴,是拷问吗?
这段路不算难走,西里尔循声赶去的路线上虽然不算平坦、但仍有人清理过的痕迹,但至少不致需要涉水而行,因此速度算是快得了。
「我的兄弟,别害怕——这将是海洋给予你的奖赏。」这是一个扭曲的声音,就好像声带受伤的病人似的,但音量并不特别小。
快到了,声源距离他应该不会超过三十米,但他仍然维持着小心与谨慎,即使不幸正在发生,他也不应该因为恻隐之心导致自己暴露行踪,保持隐匿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交给你了塞缪尔,这次由你来亲手施行转化吧。」
「遵命,教士大人。」随着这个答应,还有一阵扭动的声音出现。
「不——————。」那个老成的男子声音甚至一度扭曲。
「啊————*被堵住的哀号*。」原本只是尖叫,但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导致无法叫出来。
跨过一个转角之后他来到了一个高地,他可以看到一个工程用的阶梯,他蹑手蹑脚的往下走,最终,他终于看到了。
两名身穿着审判官服饰的男子背对背的被绑在一座立起的十字架上,一群墨绿色教徒围着他们形成了一个圈,祝福声、尖叫声与恳求之声交织在一起,而其中一个教徒正强硬的将某个蓝色软体生物塞到其中一名年轻审判官的口中。
只见他喉咙一阵膨胀,仿佛有什么钻入他的喉管,半透明的触须从他的鼻孔只中钻出,开始蠕动着、蔓延着,另一些如发丝般粗细的细丝从生物体中伸出,往这人的鼻中隔(Nasal septum)处往上穿刺,最后进入眼眶中随着脑神经的通行路径逆行,从眶上裂(Superior orbital fissure)深入大脑的认知中枢——前额叶。
这时他的尖叫瞬间画上了休止符,与此相对的,是浑身如同泡了盐水的蛙腿般疯狂抽搐;也许是脑神经受到了压迫或者其他不知名的影响,他的整张脸、表情与眼球都开始了摆动和不规则的扭曲。
最终他脖子一扭,失去了意识。
在那之后,教徒们开始吟诵起了不知名的经文,伴随着那个还有意识的审判官的抽泣声,变成了一幅极度诡谲的影像。
西里尔相信这「仪式」并不是他此行要阻止的目标,但那些邪教徒的行为确实恶心,要说救吗?可以猜测是来不及了。
他就这样躲在木箱旁还算冷静的观察着这惊悚的一幕,即使那画面可以使一个普通人吓到腿软,他并非人类,因此无法对他们产生太多的共情(Empathy),于他而言,更像是普通人目睹了杀猪的现场,虽然有些膈应,但在理智压制下尚可忍受。
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放置着两只远比手枪要粗大的枪械与散落的几颗榴弹大小的子弹、看起来极具杀伤力的开刃迅捷剑以及两个箱型的灯具,这想必是那两名审判官的装备。
也许,这会派上一些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