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看起来,有些苦恼,不过,余风在一边,小心肝怦怦之跳,他是决计察觉不到的。
只听得郑芝龙继续说道:“要说对面的台湾,倒是一个移民的好去处,不过,这么多人过去,没有个手段章程可不行,我的人都在海上,可分不出那么多人时候,去管这些破事,今天余兄弟一来,我想想起,原来还有余兄弟这么一个去处!”
作为福建实际的掌控者,郑芝龙在这崇祯九年的割据之势,已经是很明显了,即便日后他和他的兄弟郑鸿逵拥立南明,也是以福建为基地,至于南明后期,那就基本上一笔糊涂帐了,那一段时间,差不多就是南明小皇帝和郑芝龙之间的控制与反控制之间的斗争中度过了。
所以,这移民问题,与其说是大明的福建布政使司头疼的问题,还不如说是郑芝龙头疼的问题,谁不想看到自己领地里民富军强,要是每每刻刻都要担心领地里的民众吃不饱肚子造反的问题,那割据一方,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
余风甚至没有问,这行得通吗?要知道这移民台湾和移民朝鲜,这‘性’质可是大不一样,移民台湾,怎么说都是大明内部的子民迁移,据说到现在台湾这福建的移民后代,都是占了很大的比例呢。但是,移民到朝鲜,那是完全不同的‘性’质了,至今余风还没有个名目,没有个字号,就算日后余风占据了朝鲜,有了字号,可以肯定的是,那决计不会是大明。
余风虽然很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理智告诉他,不成!要是他满口答应下来,那么,日后国人再说寻根论源的说起“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时候,就未免有些理不直气不壮了,要知道,数百年前祖先就生活在这里,和数百年这里全是土著居民,可是两个个概念,要是他一时图痛快,那可真的就煽动了历史的翅膀了,到时候,这台湾的归属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不行,人我要,台湾我也要,就算‘肉’烂在锅里,也是中国人的!”余风略一思忖,就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就是移民吗?我不全部接受就是了,按照郑芝龙的原计划,这不被自己接受的部分,还不是要被他忽悠到台湾去,这样的话,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个,大当家的你清楚,我那里人是需要,但是,一时之间,也不见得能够接收太多的人,要知道,今年秋收过了就那点粮食,刨掉消耗的,还真的不知道能有多少粮食养人,这整整一个冬天啊!”
“这个无妨,你答应了就成,具体的细节,我们慢慢再去谈,哪里有一见面,就谈正事的,余老弟是到我这里来做客的,这几天,该怎么散心就怎么散心,该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等过了这几天,我们两兄弟再好好做下来,谈谈咱们两家还有什么好买卖可做!”
郑芝龙显然知道,这样大的事情,三言两句就指望对方拍下板啦,有些太急功近利了,对方好歹也是坐拥数城的主儿,不权衡下利弊,仓促之间做下决定,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闭口不再谈此事,寒暄几句,又盛情邀请余风参加明日他府中的家宴后,这才带着一大帮从人属下离去,只是他走出这院子的大‘门’的时候,又是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不是来和他说那番人的事情,看看他那里有没有青瓷的吗?怎么扯到移民上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