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松决定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米琰找找麻烦。
“嘿嘿,今儿听了个新鲜。岳武穆不死,岂非要与朝廷做对?怎么还能是岳武穆呢?”
陈文柄那句是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答不是,恐怕才更麻烦呢…面对牛金松的质问,他只好硬着头皮满嘴胡诌。
“岳武穆不死可以清君侧啊…南宋之所以沒能收复汴京直捣黄龙。迎徽宗钦宗还朝,只因朝中有奸臣秦桧把持超纲,蒙蔽圣听……如果岳武穆敢以开天辟地未有之勇气决心,廓清朝局,辅佐圣主励精图治,我皇汉又岂能到了本朝太祖才一雪被北虏欺凌的屈辱?”
李信心知肚明陈文柄是满嘴跑火车,秦桧是大奸臣不假,但他只是扯线木偶而已,真正操纵朝局的还是高宗赵构,而岳飞要搞什么清君侧,说白了就是造反。
看來陈文柄此人也不全然一无是处,至少还有些急智,是个阿谀奉承的好苗子。
长江水道,一艘大船黯然起锚离开,船舱中的儒衫老者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不止十岁,颓然的躺倒在榻上,刚刚有密探从江北过來,南下传旨的天使队伍已经遭了流贼伏击全军覆沒。
得知这个消息的阮大铖才意识到自己太看清了李信,如果一个人连天使队伍都敢劫杀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呢?如果将此人逼急了,狗急跳墙,找人拼命也不是不能。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汗淋漓,心中阵阵后怕,再也不敢于应天府多留一刻,还是早早躲开这瘟神才好。
传旨队伍在济宁被流贼剿杀殆尽的消息于四月初一被送抵京师,一时间满朝上下皆具震动,前几日还不是有消息传过來,左良玉配合杨嗣昌在陕南与河南一带打了长打胜仗,李逆遭受重创,对黄河一带已经无法构成威胁。怎么一转眼就到了济宁,还把朝廷派去传旨的天使给劫杀了。这在历朝以來也是未有之事啊,其恶劣影响只怕仅次于朱家凤阳祖坟被掘。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开始有官员挖掘天使被杀的背后究竟有何内情,于是一干人等的目光就逐渐聚焦在了李信的身上,此人的确有重大作案嫌疑。这种论调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全城,几乎人人都认为此事必然是李信暗中操纵的结果。在这种指责甚嚣尘上的同时,一个更加让人震撼的推论呼之欲出,堂堂镇虏侯征虏副将军李信有不臣之心,早晚必反。
这个苗头一经出现,马上就有人据此上书弹劾李信,言之凿凿的指出李信是谋害钦差的幕后主使,流贼就是他放进山东的。很快,山东的战况再次传入京师,流贼陷济宁,济宁知州严丙烈自杀殉国,同时又兵围兖州,只怕也是难以持久坚守。
本來内阁这几日正打算针对严丙畏敌怯战,见死不救一事,对其议罪。既然出了这等惨剧,也无法在追究一个死人,更何况他还是自杀殉国,全了气节。于是,内阁对严丙烈便由议罪转而变成了议功,加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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