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歪到哪跟哪了?
汪孚林嘴角抽搐了一下,见段府尊依旧老神在在,还是没有发话息事宁人的样子,他便打圆场道:“舒推官,如果说学生正好出现在邵员外这桩案子,这就是不务正业,那学生实在是太委屈了!学生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因为被骗,一时羞愤,险些连命都没了;而学生刚收留的一个小厮,也因为讨回自己多年积攒的工钱,一时失口道破赃物玄机,结果就险些被灭口。一前一后两件事,都和学生的家事家人密不可分,学生怎能袖手?”
舒推官没争过叶大县尊,顿时把一包气全都撒在了汪孚林身上:“家人家事?我看你是忘了读书人的本分!只要读好书,闲事你少管!”
你自己没本事,还来怪别人管闲事?
这下子,汪孚林真的恼了,他**地回击道:“舒推官何出此言?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在学生看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才是一个生员应该有的态度!”
只看堂上三位地方官的表情,汪孚林就知道,自己这个杀器放得有点大。果然,最偏向他的叶钧耀又是重重一巴掌兴奋地拍在扶手上,兴高采烈地说道:“好,本县果然没看错你!这一副对联简直绝妙,你回去之后给本县好好题写一副,本县亲自去挂到紫阳书院门前!”
叶钧耀的心思很简单。要争取别的福利有点难度,这样的福利我这个县令还能做主!
看来,日后的东林书院得少了一副镇院招牌啊!
汪孚林心中嘀咕了一句,就只见段府尊看自己的目光明显和之前不同,而舒推官则是脸色不善。果然,下一刻,段朝宗便不紧不慢地说道:“徽州府行商众多,历年以来,压着众多诈骗案子不曾破获,如今邵家起获这么多赃物,又挖开枯井见白骨,正该好好趁机整肃一下风气,汪孚林功不可没。但身为生员,也确实应该以学业为重。你也听到叶知县的话了,他要把你这一副对联挂在紫阳书院。此举一成,除却那些到时候秋闱中举归来的,其余生员都要仰视你这个歙县第一生。你之前在状元楼上说要一心供养子进学,孝义可嘉,但决不能荒废了学业!”
这简直是一定要逼我去学宫听讲的节奏啊!
汪孚林一下子想到了李师爷的话,登时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先行谢过段朝宗提点和夸赞,随即才小心翼翼地说:“学生并非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但自从进学之后,学生自身和家中迭遭变故,身心疲惫,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先诉了苦,他这才把李师爷劝学换了一个版本:“县尊西席李师爷今天还劝过学生,要努力向学,奋力求进,但学生既然当众在状元楼做出了承诺,言出必行,总不能让人笑话。所以,学宫那儿还请容学生请长假,闲时学生打算多多和李师爷讨教经史文章制艺,还要请县尊能够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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