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不知天虹子当年之事原貌,但其天纵之资,却被逼的只能窝在伏龙山中,苦心孤诣的创设剑法,最后暗然坐化,其中辛苦、冤屈,亦能遥想一二。
天机子道:“萧天环以为门中只剩三位长生,我还要倚重她与天乾,实则不然!为师的能耐,岂是区区妇道人家所能测度!方才我敲打天乾,只要为师还做掌教,他就不敢稍有异动,待你接掌掌教之位……”
戚泽问道:“待弟子接掌掌教之位……”
天机子冷笑道:“天乾耳根子软,被萧天环挑拨,定会与你为难!嗯,不如派他去域外与天魔交战,如此不死也要重伤,便不足为虑!”
戚泽吓了一跳,忙道:“弟子不敢有此诡计之心!”
天机子道:“要派也是为师派他去!哎,总算是同门一场,数百年情分,你放心,待得为师去前,定会为你铺平道路。”
戚泽道:“师父春秋鼎盛,为何一再说到要归去?”
天机子道:“我有一件大事要做,一来根基不稳,二来也需多修炼出几种手段,才在五峰山上蹉跎至今。若非你出世,我还要再等上数百年也说不定。”
一指戚泽,喝道:“我知你心向佛门,但修佛可以,不能妄以慈悲之心度人!萧天环敢反对你做掌教,便一剑斩了!天乾敢抗命不遵,便一剑斩了!此方为御下之道,慈不掌兵,此中道理你要牢记!”
戚泽背后冷汗津津,道:“是!恩师教诲,弟子牢记于心!”
天机子道:“你承负的乃是五行宗万年根基,稍有妇人之仁,便是万劫不复!历代祖师苦心打下的基业,绝不可毁于你我之手!也罢,你修为不足,心性也跟不上,待得你证就长生,自然明白为师今日之言!且不说了,你带我去天虹子坐化的洞府去!”
戚泽道:“是!”当先引路,师徒二人来至天虹子当年修真的洞府之前。
天机子见满目疮痍,不由得流下泪来,说道:“萧绍这是些许念想也不给我留啊!师兄啊师兄!你枯坐在此,暗然谢幕,我岂能不恨!岂能不为你报仇!”
戚泽心有所感,亦是戚然。
天机子自袖中取了三柱清香燃起,喃喃祝祷,口齿开合之间,戚泽也听不见甚么,见天机子跪倒在地,也忙即跪倒。师徒二人在天虹子洞府之前叩首,算是祭拜了那位惊才绝艳,却又抱憾而逝的天虹子。
天机子起身说道:“此间事了,我这具分身无事,索性携你去纯阳剑派!”
戚泽这才知面前这位掌教至尊竟只是分身来此,只一道分身,便镇压得伏龙山中一切,不由佩服的五体投地,忙道:“弟子也欲见识一番一路风土景象,便不劳师父了。”
天机子笑骂道:“你这小东西虽不惹事,却是个揽事的祸精!放任你自家去纯阳剑派,途中不知又要生出甚么事来!还是我带你去来的稳妥!不过到了纯阳剑派之中,炼罡之事,却须你自家去做。可报出五行宗弟子的身份,却不可自称是我的关门弟子!”不等戚泽废话,那分身大袖一挥,一道玄光绕体,裹了戚泽,化为一阵风雷,破空而去!